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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當(dāng)皇帝為何不開心 心靈孤獨 缺乏安全感

2017-02-11 17:47:09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公元1723年,康熙的第四個兒子胤禛45歲。 這一年,他問鼎中國。雍正王朝開始了。 這是康熙盛世之后的中國。表面上,帝國依舊強悍無比。但是

公元1723年,康熙的第四個兒子胤禛45歲。

這一年,他問鼎中國。雍正王朝開始了。

這是康熙盛世之后的中國。表面上,帝國依舊強悍無比。但是,很少有人知道,帝國的危機已是如影隨形。那么,這虧空是怎么造成的,又該如何填補?依然沒有人知道。雍正朝開局,繁華之下陷阱處處,帝國名聲最響的那個男人面臨空前挑戰(zhàn)。

毫無疑問,這是盛世與危機并存的時代。好與壞各為里表,在這個王朝的肌腠間隱現(xiàn)浮沉,直將雍正纏繞窒息。雍正歷史性地走到了大清朝的瓶頸部位,必須求得破解之道。

不僅如此,還應(yīng)該追本溯源,厘清瓶頸的形成。這一點同樣重要甚至更為重要。因為雍正困局不僅僅是結(jié)構(gòu)性的、制度性的,同時也是人性之花的邪惡綻放。它是大清朝制度破局前最黑暗的時刻,人人都是欲望表達者,也都是犧牲品。包括雍正。

兄弟

雍正的兄弟們很多。但是,對雍正來說,這不是什么好事。從康熙朝一路走來,雍正和他兄弟們一直是競爭關(guān)系,你死我活的競爭。

這是親情的異化。在權(quán)力面前,每一個人都成了武器,對付其他兄弟的武器。當(dāng)康熙還活著的時候,兄弟之間的抗衡還處于平衡狀態(tài),起碼表面上是這樣。因為存在一個裁判者和制衡者,還因為謎底沒有揭開,人人心中尚有念想??滴醪辉诹?,謎底也揭開了,最不可能的那個人成了勝出者,人人心中的念想破滅了。這樣的情況下,勝出者毫無疑問成為眾矢之的,雍正這一回就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雖然成了皇帝,卻也同時成為靶子,成為一人敵眾人游戲的孤獨者。

手足之情的存無尚且不論,自己的人身安全現(xiàn)在成了第一位的問題。允禩、允禟、允祉、允這些人,是非??膳碌摹H绻巳烁叨鴽]有任何節(jié)制的話,很顯然,雍正的人身安全是得不到保證的。

所以這是考驗雍正處世技能的時刻,也是展示他帝王心術(shù)的時刻。在歷史的夾縫間,雍正注定不可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帝王。在他身上,術(shù)道并舉,陽光與陰影共存。光榮只屬于他的父親—康熙。雖然康熙也有惆悵,但那是陽光下面的惆悵,要說陰影,也是燦爛的陰影??捎赫煌?,在如此的歷史境況下,他只能是暗室里的人物。他的黑夜比白天多。只能以“術(shù)”取勝而不能以“道”取勝。他必須做到比小人更小人,比君子更君子,如此才能突破瓶頸,走出歷史的夾縫,為自己贏得一席之地。

雍正出招了,招招不同。對待不同的兄弟,雍正總能使出不同的招數(shù),而這樣的招數(shù)事后證明都是天才的設(shè)想,是一個現(xiàn)實主義者和野心家合謀的結(jié)果。

當(dāng)然,細究起來,雍正兄弟們的被囚或死去,總是有一些言之鑿鑿或莫須有的罪名。但是這些罪名在歷史的典籍間白紙黑字地存在時,卻又經(jīng)不起推敲。因為,當(dāng)動機變得可疑時,結(jié)果已不再重要,重要的是人心,人心的微妙。

對雍正來說,一切可能是他的錯,也可能不是他的錯。這是歷史的兩難選擇,雍正的囚徒困境其實也是康熙的囚徒困境。在立嗣過程中,康熙看到了一個不太美妙的開頭,而雍正目擊的則是更加難堪的結(jié)局。他是承受者,也是傷害者。在承受中傷害,在傷害中承受。雍正既是受害者,也是加害者,只是他令人側(cè)目的地方在于,將心機玩得太過。有時舉重若輕,有時舉輕若重,有時曲徑通幽,有時殊途同歸,有時欲擒故縱,有時欲罷不能,貌似誠懇,實則暗藏殺機,令人為之愕然。

不是說不可以玩心術(shù),帝王之道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帝王之術(shù),但是雍正如此玩法,在功利層面上他是贏了,在心靈或精神層面上他卻輸了—畢竟他們是兄弟。

制度突破

雍正的心靈應(yīng)該說是痛苦的。當(dāng)康熙的公開立儲之舉猶如打開了一個潘多拉的盒子,讓人世間最丑陋的欲望表演紛至沓來時,雍正看到的,或許是制度破綻。

如果將這盒子關(guān)上呢?

雍正元年(1723年)八月十七日。乾清宮西暖閣。雍正發(fā)表談話。談話對象是總理事務(wù)王大臣、滿漢文武大臣及九卿。雍正說道:“朕自即位以來,念圣祖付托之重,安可怠忽,不為長久之慮?當(dāng)日圣祖因二阿哥(胤礽)之事,身心憂瘁,不可殫述。今朕諸子尚幼,建儲一事,必須詳加審慎。此事雖不可舉行,然不得不預(yù)為之計,今朕特將此事親寫密封,藏于匣內(nèi),置之乾清宮正中,世祖章皇帝御書‘正大光明’匾額之后,乃宮中最高之處,以備不虞。又別書密旨一道,藏諸內(nèi)府,為異日勘對之資。”

雍正的“八一七談話”事實上透著三個“密”字:密封、密藏、密旨。關(guān)上了潘多拉的盒子,將人間的好奇心扼殺在歲月的長河當(dāng)中,不再透露任何最高權(quán)力的消息,直到雍正百年、大廈將傾的那一刻,一切才水落石出。所以,爭寵是沒有意義的,相互誅殺也毫無意義。雍正這樣的制度設(shè)計,似乎可以規(guī)避權(quán)力爭奪導(dǎo)致的種種可能及嚴重后果,起碼在其在世時,他的兒子們不會自相殘殺。

看上去很美。

但是,果真如此嗎?

其時,雍正的長子、二子已死,三子弘時20歲,四子弘歷13歲,五子弘晝比弘歷小三個月。要說年齡,這幾個兒子都談不上很小。雍正“八一七談話”之后,第一個很受傷的人毫無疑問是弘時。他已經(jīng)20歲了,大哥、二哥已死,在這樣的情況下弘時對自己的人生是充滿期待的,可父親一句“諸子尚幼,建儲一事,必須詳加審慎”,令他頓覺前途渺茫。

雍正元年十一月十三日,是康熙帝的周年忌辰。這一天,雍正派兒子弘歷前往景陵代其拜祭;第二年同樣的日子,又是弘歷前往景陵代其拜祭。弘時突然間明白父親心中的那個秘密了,由此,他作出了一個影響其命運的重大選擇:投靠八叔允禩,跟父親對著干。

這樣的選擇對雍正來說極具震撼力。因為他沒想到,秘密建儲導(dǎo)致的第一個后果竟是兒子在親情和政治上的雙重背叛。雍正當(dāng)然不能容忍這樣的背叛。他立馬將弘時逐出紫禁城,并勒令他去做允禩的兒子,父子之情宣告恩斷義絕。兩年后,年僅24歲的弘時郁郁而終,成為雍正秘密建儲制的第一個犧牲品。

但是,秘密建儲制的危機并不僅于此。在雍正長大成人的四個兒子(弘時、弘歷、弘晝、弘瞻)中,雖然雍正在世時,公開起來逆勢而為的只有弘時一人,但是當(dāng)雍正去世之后,最后的謎底揭開,弘歷成為乾隆帝時,弘晝、弘瞻也憤憤不平、蠢蠢欲動了。弘晝經(jīng)常藐視乾隆的皇權(quán),行為怪誕,令乾隆大傷腦筋,不知該如何處置為好。事實上,這不是乾隆的錯。因為雍正在時,弘晝已被封為恭親王,雍正似乎也比較寵愛他,經(jīng)常派一些政事讓他去做,也許目的只是為他日后輔助新皇帝做歷練,但弘晝本人并不這么想,這個只比弘歷小三個月的人心中也有一個帝王夢。誰說恭親王不可以做皇帝,弘晝用自己怪誕的行為為他隱晦的心理作注腳,只將一場歷史的困局演繹得九曲回腸、沉重莫名。

弘瞻采取的則是非暴力不合作運動。這個雍正的第六子其實是個知識分子,善詩詞,雅好讀書。但是知識分子心里要有念想的話,那是可以放一生一世的。弘歷繼位后,弘瞻不承認新政權(quán)最高領(lǐng)導(dǎo)人執(zhí)政的合法性。乾隆盛怒之下,將他降為貝勒爵位,并罷免其一切差使。弘瞻的余生也因此變得了無生趣,和弘時一樣,他也是郁郁而終的,在乾隆開創(chuàng)的新盛世里。

這是幾個皇子的悲劇,當(dāng)然這樣的悲劇是雍正不愿意看到的。其實,在雍正的制度設(shè)計中,還是有先進的成分在的。起碼在此之前,中國歷史上沒有類似的立嗣安排,而且秘密建儲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兄弟殘殺、父子反目現(xiàn)象的發(fā)生,在立嗣皇帝在世之日,這樣的制度是富有成效的。所以在此之后的清王朝,總計約130多年時間里,在皇位繼承的問題上采取的都是秘密建儲制。

不過,從歷史的時間長度上說,秘密建儲的制度突破還是很有限的。因為殘殺或者說猜忌依舊存在,只是在時間點上后延了—新皇帝總是要迎接眾多猜忌的目光的,這是新生禮。而新生,總是要伴隨著流血甚至是死亡,這似乎是世事新陳代謝的規(guī)律。雍正悲劇和康熙悲劇說到底并沒有太大的區(qū)別—如果雍正也像康熙一樣,有20個兒子展開龍虎斗的話。

所以,在這個意義上說,雍正悲劇甚至要大于康熙悲劇。在他執(zhí)政13年的時間里,雍正不僅要對付兄弟們的冷槍暗箭,也要為他的兒子們避免類似結(jié)局提供制度安排和制度實踐。同時,他也是個勤政的皇帝,著名歷史學(xué)家徐中約在《中國的奮斗:1600—2000》中稱雍正“也許是清帝國里最勤奮的人”,但是這樣的勤奮并沒有換來盛世的回報。在約定俗成的康乾盛世里,雍正王朝只是個過門和加油站,而雍正最多是個歷史清道夫和制度設(shè)計者。

這是雍正的宿命,也是雍正王朝的宿命。

誅心之治

要說雍正朝,年羹堯是繞不過去的符號。

那么,在雍正與年羹堯之間,究竟存在著怎樣的糾纏與過節(jié),使得前者對后者從寵極一時到殺心頓起,從而演繹了恩怨兩重天呢?

康熙末年時,年羹堯已經(jīng)是四川巡撫,因為西陲兵起,這個一心希望建功立業(yè)的人被升為川陜總督。在年羹堯的命運牌局里,這是關(guān)鍵的一步。因為和他搭牌的那個人是皇十四子胤。當(dāng)時西藏有事,皇十四子胤被康熙任命為撫遠大將軍、經(jīng)略軍務(wù),而年羹堯則成了他的最佳搭檔。事實上此二人的合作是和睦的,也是富有成效的。因為西北穩(wěn)住了,年羹堯的命運牌局一時間風(fēng)平浪靜,或者說一路向好,直到胤禛即位,雍正朝徐徐展開。

雍正上臺后采取的第一個動作是撤換了年羹堯的搭檔—胤。胤被召回京,取而代之的是延信。年羹堯當(dāng)然明白這其中的緣故,但他相信自己命運的牌局依然風(fēng)平浪靜,甚至一路向好。因為起碼在此時,他沒有野心。

事實似乎印證了年羹堯的猜想。他隨后被晉爵為三等公。第二年,年羹堯因為平定青海羅卜藏丹津之亂,被授撫遠大將軍、一等公,其父年遐齡也被封為一等公,加太傅銜。恩寵一時無二。這是年羹堯的花好月圓,但他并不知道,雍正的掌心掌背即將翻覆,所欠缺的只是一個理由或者說借口。

在這個世界上,理由或者說借口是很容易找到的,只要用心去找。事實上已經(jīng)有心機敏銳的官員跳出來為雍正旁征博引了:山西巡撫伊都立參奏年羹堯擅給鹽商銀票,增銀十萬等罪;漢軍都統(tǒng)范時捷又彈劾年羹堯欺罔貪婪罪五款……雍正不動聲色地下旨:“著年羹堯明白回奏,尋下吏部議處?!蹦旮虻幕刈喈?dāng)然是為自己辯護,只是于事無補。因為在此時,雍正殺心已起。吏部的官員竟然都沒好眼色,討論了半天,僅給出“罷任留爵”的處罰建議。

雍正當(dāng)然不肯這么輕描淡寫,他以年羹堯所犯之罪甚多,即使正法也不足蔽其辜為由,嚴旨斥之。雍正誅心之術(shù)的微妙就在于,他是分層次的,先從外圍入手,循序漸進。尚書隆科多因為在年羹堯的問題上有意徇庇,被削太保銜;年羹堯的兒子年富、年興被開除公職,交其祖父年遐齡嚴加管束;年羹堯本人先革將軍職,授閑散章京,在杭州效力。年羹堯至此終于明白,刀已經(jīng)高高舉起,落下來是必然的,現(xiàn)在的懸念是落下來的力度有多大。

當(dāng)然雍正最后的處理稍微委婉了一下:“年羹堯著交步軍統(tǒng)領(lǐng)阿齊圖,令其自裁;年富立斬,其余十五歲以上之子,發(fā)往邊遠充軍;族人俱革職,永不許出仕。”這應(yīng)該是收人心之舉。因為年羹堯及其家族最后的命運結(jié)局大同小異,都是萬劫不復(fù),不再有新的輪回。雍正將誅心之治與收心之舉和諧統(tǒng)一,玩得那叫一個游刃有余,令世人嘆為觀止。

如果再細加考究,年羹堯的盛極而衰,也許不能全部歸之于雍正的誅心之治??陀^地說,在人性弱點的暴露上,年羹堯也有很多可非議之處。他在西域行營時,引用私人,不經(jīng)奏請,可以自行任命當(dāng)?shù)毓賳T,謂之“年選”?!澳赀x”與吳三桂的“西選”、隆科多的“佟選”并稱為“三選”,成為雍正朝一時奇觀。而當(dāng)年羹堯勝利還朝時,公卿等高官皆跪接于廣寧門外迎接,年羹堯則與雍正并馬而行,對于百官伏謁,年羹堯策馬竟過,視若無物;王公有下馬問候者,年羹堯也只是點個頭而已,真是傲慢至極。同樣,年羹堯到了天子御前,也是“箕坐無人臣禮”,一副張揚、功高蓋主的神情……

也許應(yīng)該這么說,年羹堯的傲慢粗野遭遇了雍正的猜忌算計之后,死局是必然的,不過雍正誅心之治的可怕其實在于,他是用盡心機的。這是陰謀家與悍夫的較量。只是對雍正來說,一切不是結(jié)束,而是開始。因為還有隆科多,隆科多的故事是年羹堯故事的翻版。隆科多是佟國維的兒子,雍正稱他為舅舅。雍正繼位之初,隆科多也是備極寵任,襲其父一等公爵,授吏部尚書,加太保,與怡親王胤祥等同理事務(wù)。雍正四年正月,刑部已議奏隆科多挾勢婪贓,罪擬斬決。而雍正照例是“心太軟”,在暢春園外,造屋三間,永遠禁錮隆科多。一個盛極而衰的故事就此結(jié)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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