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漢后主劉倀 想當(dāng)官竟要先從太監(jiān)做起!
公元942年4月,偏安一方的南漢小朝廷的實際創(chuàng)立者,南漢高祖皇帝病重,看看待死。自知有生之日已經(jīng)不多便派人宣來右仆射王翻,商量后事,進行所謂的托孤。他嘆息著說:
我生有19個兒子,至今還沒有立太子。他們看起來都不中用,洪度、洪熙(均系南漢高祖之子)年紀(jì)雖居長,但都不能承繼我的事業(yè)。其他諸子也差不多如此。唉,子孫不肖,后世恐怕如“鼠入牛角,勢當(dāng)漸小”了??!
說到這里,君臣忍不住相對欷歔。
南漢高祖死后,其子劉玢繼位,專務(wù)尋花問柳,是一個典型的“荷花大少”式的人物。由于胡作非為,不久為南漢高祖的另一個兒子劉晟所殺。劉玢死后,劉晟接著執(zhí)政。除了荒淫無恥以外,劉晟還大殺一奶同胞的兄弟。
公元958年8月,劉晟病死。其子劉倀繼位,是為南漢后主。
南漢后主劉倀,初名劉繼業(yè),系劉晟長子。曾被封為衛(wèi)王。繼位時年僅16歲??刹荒苄】戳诉@個小后主,他與南唐后主李煜、后蜀后主孟昶等人相比,在胡作非為方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。
還是在南漢后主劉倀的父親劉晟執(zhí)政之時,南漢國就已經(jīng)成了一個胡鬧王朝。劉晟,因為諸弟有賢名,而想方設(shè)法一個一個地將他們誅殺殆盡,然后把他們的女兒全都擄去“以充后宮”。劉晟還親信臣官,寵任宮女,特設(shè)“女侍中”一職,命年輕貌美的宮女盧瓊仙、黃瓊芝等人充任。這還不算,劉晟還常常酗酒。據(jù)說有一天,他飲酒飲得酩酊大醉,竟把一個西瓜放到一個名叫尚玉樓的伶人的脖子上,然后拔出劍來猛砍西瓜,說是這樣可以試出劍是否鋒利。結(jié)果,西瓜砍開了,而尚玉樓的脖子也和腦袋“分了家”。第二天早上,酒醒后的劉晟也曾懊悔過,但胡鬧的行為卻始終不改。他有一句名言,叫做“只要我身免禍患,就是幸事,還管他什么子孫不子孫!”
作為劉晟的兒子,南漢后主劉倀真是酷肖乃父,而且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史書上說他“尤愚。以謂群臣皆自有家室,顧子孫不能盡忠,惟宦官親近可任。”因而,只寵信宦官??墒腔蕦m中原有的宦官人數(shù)畢竟有限,而且這些太監(jiān)們往往很小就進入宮中,四堵高墻,一面藍(lán)天的宮中生活限制了他們的視野,缺乏文化素養(yǎng),無暇讀書則在一定程度上阻滯了他們的智力。因而,為了維持一個王朝的正常運轉(zhuǎn),不能把每一個官職都交給那些名副其實的太監(jiān)。這樣,矛盾就出來了。因為不把官職給太監(jiān),只能給文武群臣(女侍中一職已被南漢后主劉倀取消)??蛇@些不是太監(jiān)的人,在南漢后主劉倀看來,是大大地不可靠。因為每個人都有老婆孩子,在處理國與家的關(guān)系時,往往是先家后國,甚而至于,只要家不顧國,怎么辦呢?
為了解決這個矛盾,南漢后主劉倀想了很久很久,他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。因為這個主意太過于令人難堪,因此,一時之間他還遲遲不敢公然宣布實施。
不久,南漢后主劉倀在東宮居太子之位時的老師進宮與他閑話,說到武則天執(zhí)政時專以威立國,聘官之制極濫,而責(zé)官之制極嚴(yán),凡有小過失者皆殺之,但見利忘殺的想當(dāng)官者卻仍大有人在,說到這里,南漢后主劉倀的那位老師嘆息著說:
唉,一門心思想當(dāng)官的人就是記吃不記打??!只要有官可做,叫他們干什么都行。
一位言官在奏章中寫道:自從盤古開天地,三皇五帝以至如今,未聞有如此銓選條例,倘此令一出,定會使可為朝廷所用之材望魏闕而止步矣!請為祖宗社稷計,三思而后行,收回成命。
南漢后主劉倀見了奏章,頗不以為然。他輕蔑地說:“可惡!言官可惡!只要有官做,像前朝武則天那樣以殺頭相警尚有人踴躍前往,區(qū)區(qū)閹割,而竟得執(zhí)笏板,登廟堂,做高官,何樂而不為?又何苦之有?”
言畢,將那些反對此舉的奏章統(tǒng)統(tǒng)付之一炬。
據(jù)說,詔令頒行之后,適逢一次進士考試結(jié)束,名居榜首的狀元郎聞閹而走。南漢后主劉倀恰從宦官口中得知此人才高八斗,學(xué)富五車,因而,必欲用之充任高官而后快。見狀元郎懼閹而逃。大怒。手下人奏報,該人可能逃回家中,因其已經(jīng)娶妻生子。南漢后主劉倀聽了,立即命人快馬加鞭趕至狀元府第。到了那里,果然一找一個準(zhǔn),狀元郎以不愿做官,只求不做閹人相求。如狼似虎的差人聽了之后呵斥道:
真是讀書讀得昏了頭。是命重要還是你那個傳宗接代的玩意兒重要?你已娶妻生子了!該嘗的滋味已經(jīng)嘗過了,是不是?皇帝不過是要割掉你的“那話兒”,然后就賞你一個大大的官來當(dāng),這是許多人連做夢都在想的美事。你不思謝主隆恩,反倒婉辭不就,難道你真?zhèn)€是活得不耐煩了嗎?
狀元郎一看,別無他法,為了保住性命,只得答應(yīng)下來。不過,狀元郎叩頭頓首,懇求欽差寬限幾日,以便他能夠與妻妾再享受一下正常人的樂趣。差役們做好做歹地答應(yīng)了,但只給了他三日的寬限。
三天三夜過去了。第四日一大早,一直奉命守侯的狀元府第旁邊的官差們搭起了一座“蠶室”(專為閹割人的生殖器而設(shè)),把那個才華橫溢的狀元郎給閹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