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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君皇帝乾隆 當權(quán)64年竟發(fā)動文字獄130多次

2017-05-27 19:45:50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語:乾隆死了,但中國的文字冤案并未隨他而消亡?;厥字袊娜说纳姝h(huán)境,一言以蔽之:艱難與險惡。 乾隆作為承業(yè)皇帝,算是歷史上最幸福的皇

乾隆死了,但中國的文字冤案并未隨他而消亡。回首中國文人的生存環(huán)境,一言以蔽之:艱難與險惡。

乾隆作為承業(yè)皇帝,算是歷史上最幸福的皇帝,他手下的盛世很大程度是得益于其父雍正??筛缸佣讼啾龋瑑鹤拥耐h在老子之上。同樣的酷治江山,父子二人“酷”的效果卻大不相同。兒子酷政“酷”得刁,玩得妙,帝王這套游戲規(guī)則算是被他把玩到家了。他剛?cè)岵葘捄髧?,效果和口碑都非父輩可攀?/p>

單說他大興文字獄一事,其規(guī)模之大,時間之久,神經(jīng)程度之極,都遠超父祖,不但把清朝文壇攪得烏煙瘴氣,自己也落得個神經(jīng)過敏癥。有史以來,以清朝文字獄最多,清朝又以乾隆一朝最多,兩個“最”字擱到一朝,可想當時文人的生存狀態(tài)之危。

據(jù)《清代文字獄簡表》統(tǒng)計,乾隆在位60年,退休后仍不舍得棄權(quán),又管4年,共計64年,制造的大規(guī)模、中規(guī)模和小規(guī)模的文字案共計130多起,可以說五個月就要對文人“刀斧伺候”一次。中央政府咬文嚼字、樂此不疲,地方政府為邀功請賞、擴大戰(zhàn)果,恨不得挖地三尺。說白了也就是投皇帝之所好,撓皇帝之所癢,借無辜文人的鮮血,染紅自己的頂戴花翎罷了。當然,其間也不乏文人失尊拍皇家馬屁拍到馬腿上,把性命拍丟的主兒。

如冀州秀才安能敬,寫一首“恩榮已千日,驅(qū)馳只一時,知主多宿憂,能排難者誰”。從詩作水平來看,此秀才可能剛剛出道,筆功稚淺,心里想的和落于筆端的錯位大,鴻溝寬,累得他滿頭大汗,才得一首四句小詩,本意是想對清朝歌功頌德,不想竟被曲解為咒罵皇帝有憂有難,無人輔佐。安能敬被抓進大牢,拉上大堂,皮開肉綻后,他紅著臉說了一句實在話:“我原要竭力稱頌,無奈說不上來。”

無獨有偶,著名學者全祖望也曾干過此類倒霉事。他曾在《皇雅篇》中大敘雍正得位之正的問題,諂媚之意彰顯,單等皇帝發(fā)現(xiàn)??上У氖?,皇帝還沒看到,卻被仇家瞅出了問題。全祖望的文章內(nèi)有“為我討賊清乾坤”之句,冠“賊”字于“清”字之上,被仇家指責為大逆不道上奏乾隆,后因有朝廷官員竭力為之辯解,才得以幸免。這馬屁拍得又是一個不值。

乾隆數(shù)十年屢興大獄,缺德事干得真是不少,因而到了晚年,對“老”、“死”一類的字眼忌諱莫深。如乾隆四十四年,直隸的一個能人智天豹,數(shù)十年修得一本萬年歷,為討好乾隆,特托人獻給乾隆一本。不料,乾隆看后,發(fā)現(xiàn)該歷只編到乾隆五十七年,越品越覺得不對頭,這小子豈不是在變著法子咒朕早死?智天豹因巴結(jié)皇帝而掉了腦袋,冤情至深??赡苤钡剿罆r,他方體悟出“伴君如伴虎”這句老話的深刻內(nèi)涵:皇帝老兒跟前的馬屁精可真不是那么好當?shù)陌。?/p>

可以說,清朝前期的文人們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,野史上講到一個劉三元,此人神經(jīng)有毛病。某日,他瘋氣一犯,對著衙門大喊:我乃漢室后裔,要眾官扶持。此等書面語言大老粗是說不出的,這個劉三元很可能是位落第秀才,因?qū)以嚥坏?,壓抑而瘋??上?,乾隆政府并沒有因精神的問題赦免他,判他個一刀之刑。

但比起另一位因在書信上寫“坤治”年號被凌遲的江西瘋子,一刀亡命的劉三元算是幸運了……文字案一樁接著一樁,雖說不是一窩風的大型運動,但這種零星不斷持久戰(zhàn)比集中戰(zhàn)威力更大,給文人造成的心靈恐懼更是持久。文人個個心驚膽戰(zhàn),背著腦袋“爬格子”,用字用句皆小心翼翼,前后關(guān)照,審了又審,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,可依然不能保證全家老小的性命。當然也有不怕死冒大險寫詩的。文字獄大興其間,就有能人作詩曰:“清風不識字,何必亂翻書”,大概就是對外夷皇帝們咬文嚼字功夫的一種極力反抗。

乾隆這位可愛的“十全老人”咬文嚼字的功夫也的確了得,他不但火眼金睛,還有骨頭里面挑刺的癖好。到他這一朝,忌諱的字眼不斷擴大,從明顯處到隱晦處,從字面義到引申義,層層推敲,讓文人們防不勝防,一旦被他揪住小尾巴,他根本不會給你留申辯的余地,一瞬間便能讓你體會到啥叫“禍從天降”。

當身上的小肉片在劊子手的刀下如同雪花飛舞之時,自己卻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帝老兒?哪個字眼戳到了他的諱處?只得帶著重重疑問和極刑的疼痛到陰間去細揣細問了!比如,杭州卓長齡著《憶鳴詩集》,“鳴”與“明”諧音,被人指為“憶念明朝”,上報給乾隆。乾隆帝一看,問題更是嚴重了一層,連卓氏的家人都攜帶著一齊深惡痛絕之,稱他們“喪盡天良,滅絕天理,真為復(fù)載所不容”。從咬牙切齒的咒罵來看,這哪里還是政府對民眾,簡直上升到了私仇家恨的層面上了。

從上可以看出,文人階層也是一個千人千性的小社會,啥嘴臉都有,有怕死的,也有不怕死的;有丟棄文人骨氣的軟蛋,也有剛正不阿的硬骨頭。盡管千人千性,但作為文人還是有其共通的性格脈絡(luò)的。比如說,文人自古就有種種繁多的失意情緒,發(fā)起牢騷來不知不覺。再比如,文人參政的欲望,讓其總是無法遠離政治磁場。在“學而優(yōu)則仕”的價值觀念的影響下,中國文人要么入仕為官,將文人和官吏的雙重身份歸于一身;要么就是奔波于考場幾十年,落得一腔怨氣。文人與官場的這種緊密又微秒的關(guān)系,便是歷朝歷代的政治運動皆是拿文人開刀的原因。

但總的說來,文官也好,屢試不第的秀才也罷,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意心理:沒有及第的想入朝為官,當上官的又嫌當?shù)墓偬?,欲壑難平,牢騷滿腹。說白了,吃的都是“口舌”之虧。乾隆五十三,湖南耒陽的老秀才賀世盛,多次科舉都沒及第,只得靠代寫詞狀為生。不平事經(jīng)歷得多了,便把經(jīng)手的案件拼湊總結(jié)出一部《篤國策》。寫成之后,立即上京城投獻,以待取悅龍顏,換得一官半職風光風光。不想此書涉及了批評捐官制度的問題,取悅不成,反而被定為“妄議朝政”,被判了斬立決。

愛好“口舌之禍”的文人面對神經(jīng)質(zhì)皇帝,面對天天瞅機會拍馬屁的官僚,小心作文不犯忌諱實屬上策。可文人一旦作起文章,便進入了“庖丁解?!钡臒o意識狀態(tài),哪里管得住手中之筆,心中牢騷不吐不快。比如乾隆四十四年五月,乾隆不知從哪弄得一本文集。文集的作者系安徽一貢生:書很有可能是自費出版,就像現(xiàn)在的業(yè)余作者爬了幾十年格子,敲了很多年的鍵盤,掏腰包出書一樣,算是文學生涯的一次總結(jié)。此貢生也是懷著此種心理為自己的文學生涯“總結(jié)”了一下,并為這次“總結(jié)”自撰序言,把多年人仕不順的牢騷話全兜了出來,火藥氣極濃,指斥上天。本以為發(fā)行量不大,安徽貢生并未將序言之事放置于心。事不湊巧,“文集”被乾隆偶然“寵幸”到了,其結(jié)果可想而知:貢生被斬首不說,連其子和處理該案不力的知縣也被判以死緩。

按理說,乾隆即位時,大清江山已統(tǒng)治百年有余,皇位穩(wěn)如泰山,大沒必要再像父祖?zhèn)兡前愀R分子叫板。然而,一個文化上的弱勢民族從蠻荒之地入主中原,統(tǒng)治一個智慧的民族,其文化心里是相當復(fù)雜的,復(fù)雜的文化心理繼而又轉(zhuǎn)化成民族敵視?;实垡坏骋暷膫€群體,這個群體自然就不會有好果子吃,不會有好日子過,直殺得“砍頭只當風吹帽”。

乾隆四十二年,江西的一個老學究深居書齋多年,不懂官場規(guī)矩,更不知道滿清皇帝文化心理上的軟肋所在。當他看到《康熙字典》中存在的問題,便犯上了知識分子的較真病,私下刪改不說,還另編《字貫》一書?!犊滴踝值洹纺藲J定之書,敢于對該書進行批評,自然是“罪不容誅”。江西巡撫海成偵知此事,不敢怠慢,立即上報朝廷,又將老學究革去舉人,投入大獄,隔三差五地提出來審訊,同時又把案宗上交乾隆。乾隆在審理案宗時,發(fā)現(xiàn)該書凡例中將康熙以下以至他自己的廟諱、御名各以本字開列,“深堪發(fā)指”,立即傳旨將罪犯移押京師,照大逆律處決。同時巡撫海成也受牽連。他雖首舉有功,但卻因未及時發(fā)現(xiàn)這一重大問題,而被乾隆咬牙切齒地斥為“天良昧盡”,革職下獄。

從一系列的文字案上看,除了胡中藻案與政治有點關(guān)聯(lián)外,其余的多因乾隆神經(jīng)過敏癥所引發(fā),涉及人員大多是下層文人,有文學青年,還有老不及第的秀才,甚至連一些早已作古的墓中之人也未能幸免??梢哉f,乾隆壞事干了不少,功績也不少,整人很是有一套手段,光拿下層人民開刀,殺雞駭猴,把狂妄自負的文人們整得大氣不敢出,還不得不從心眼里服人家,還不得不拈起筆來撰寫人家是一代明君、一代圣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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