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前位置:首頁 > 歷史 > 歷史解密 > 正文

揭秘中國近代史上的驚天之騙

2017-03-20 13:18:13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無論是達(dá)官富商,還是名流要人,多少年來,遭人假冒、被人蒙騙的事,不知有多少,而且被冒被騙還常常花樣翻新,奇招迭出。這類事件一經(jīng)披露

無論是達(dá)官富商,還是名流要人,多少年來,遭人假冒、被人蒙騙的事,不知有多少,而且被冒被騙還常常花樣翻新,奇招迭出。這類事件一經(jīng)披露,聞?wù)邿o不為之愕然。然而比起假冒皇帝、蒙騙太后,前者所為可就小巫見大巫了。不消說,遭人假冒的皇帝即為光緒,被人蒙騙的太后即是慈禧。那么,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是些什么人?假冒光緒、蒙騙慈禧的用意何在呢?這兩起事件皆載于近人劉禺生晚年所著《世載堂雜憶》。劉禺生在是書卷首中云,他是有感于友人鼓勵他“憶寫從前所見所聞之事乎,是亦國故文獻(xiàn)之實錄也”,因此“日書世載堂雜憶數(shù)則,隨憶隨錄,篇幅不論短長,記載務(wù)趨實踐”。他既本著“文獻(xiàn)之實錄”的原則來寫這本書,那書中所記,應(yīng)該史有其事。有些事劉禺生即使不是親歷者,也是目擊者,如假冒光緒案,他就列席參加了審訊。

假冒光緒,事發(fā)于光緒二十五年(1899),事發(fā)地就在劉禺生的故鄉(xiāng)武昌。那年某日,武昌金水閘大街上忽然出現(xiàn)了一主一仆兩個陌生人,一下子引起了大家的注意。主人看上去二十來歲,長得瘦高膚白,酷似光緒;仆人四五十歲,下巴凈光,說話尖聲尖氣,一副太監(jiān)相。兩人都操一口地道的北京話。他們租住于一處公館,平時足不出戶,飲食起居堪稱奢華;仆人給主人端茶送食必跪,言必稱“皇上”,自稱“奴才”。當(dāng)時有一個也正租住在這幢公館里的湖北官員感到很奇怪,于是就告訴了他的同僚。此事很快就在武昌街頭不脛而走。大家紛紛問疑:光緒不是被慈禧囚禁在瀛臺么,怎么跑到武昌來了呢?

漢口的報紙輿論同情光緒,非議慈禧?,F(xiàn)在武昌發(fā)現(xiàn)這主仆二人,不久就有一些報紙未經(jīng)核實就紛傳光緒從瀛臺逃了出來,到湖北想尋求湖廣總督張之洞保駕。上海一些報紙為吸引讀者眼球,也捕風(fēng)捉影,轉(zhuǎn)載此事,一時間,光緒出現(xiàn)在武昌就更被傳得有鼻子有眼。

不久,公館門前已是一片熙熙攘攘,原來“皇上”來到武漢的消息一經(jīng)傳出,前往拜見者絡(luò)繹不絕。他們行三跪九叩首大禮,口稱:“恭迎圣駕。”冒牌光緒也煞有介事地舉手示意,答曰:“不必為禮。”一些大小官員知道“皇上”駕臨武昌,覺得是巴結(jié)的好機會,紛紛前往跪拜,進(jìn)獻(xiàn)款物,以表忠誠。

對于“光緒”在這個時候出現(xiàn)在這個地方,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?

當(dāng)然有。最先懷疑冒牌光緒的不是別人,恰是曾經(jīng)做過劉禺生的老師、時任江夏縣知縣的陳樹屏。陳知縣聞知此事后,曾親自前往查看究竟。察訪之下,那一主一仆奢侈的表象還真讓陳知縣吃了一驚。只見冒牌光緒用的被袱繡著金龍,玉碗上也鏤著金龍,玉印上也刻有“御用之寶”四字。陳知縣畢竟見過世面,不為表象所迷惑,見了冒牌光緒,他還不卑不亢地問對方:汝為何人?冒牌光緒語帶威脅,不屑地應(yīng)道:見到張之洞,我才可以透露。言罷便不再開口。這一交手,陳知縣就察覺到了對方底氣不足。這就更使他堅信了自己的判斷。

冒牌光緒不多言,仆人也守口如瓶。

這時候,一幫地方潑皮無賴居然強拉硬拽將仆人弄到浴池洗澡。他們想弄清楚仆人到底是不是太監(jiān)。到了浴池,脫去衣服,仆人露出了真身——“驗其下體,果閹人也!”證實了太監(jiān)的真,人們似乎也相信了冒牌光緒的真。

應(yīng)該還是陳知縣的主意吧,他疑問不減,并設(shè)法找來光緒的照片,用以比對冒牌光緒。但兩人長得確實太像了,僅看照片,看不出多少破綻。于是陳知縣又向北京有關(guān)部門發(fā)去密電,請求協(xié)查。

不幾日,北京的反饋來了:光緒沒有、也不可能離開囚禁中的瀛臺。得知這一確信,陳知縣再觀察那個冒牌光緒,竟覺得此人舉手投足處處流露出一種類似伶人演戲的意味。他又試探性地詢問了他幾次,冒牌光緒固執(zhí)道,見了張之洞,一切自會明白。

于是,這一天,湖廣總督張之洞收到了一封信函,信里告訴他,光緒皇帝仍在瀛臺,冒牌光緒已把武漢攪得沸沸揚揚,閣下應(yīng)該出面審訊此人了。張之洞親審冒牌光緒案終于開庭了。劉禺生也列席參加了那天的審訊。庭審開始,被押解到庭的除了主仆二人外,居然還有一位劉禺生在前文一直沒有交代過的他們的“同居者”。首先被帶到張之洞面前跪下的自然是冒牌光緒。

張之洞:你究竟是何人?口口聲聲說要見我,如今見了我,究竟有何要說?

冒牌光緒:這里人太多,我不能向制臺大人說,須等退堂后對大人當(dāng)面說。

張之洞(厲聲呵斥):胡說!你現(xiàn)在不說,我就判你死罪,立刻斬首!

冒牌光緒(不服氣):我沒有犯法。

張之洞(拍案):你膽敢擅自使用御用禁物,還敢狡辯沒有犯法?當(dāng)斬!

冒牌光緒(絕望):制臺大人這樣認(rèn)為,我無話可說。

冒牌光緒被押下去后,接著傳喚仆人。仆人交代:我本是紫禁城內(nèi)監(jiān),因偷竊宮中東西,被人發(fā)覺,不得已逃出來,想離開北京。半道上結(jié)識了那個冒牌光緒,實不知他姓甚名誰,他讓我和他一起到湖北,說自有我的好處。我這就跟他來到了武昌。

之后審訊那個此前還沒有露過面的“同居者”。此人更絕,沒有一句話,只是舉著手中那些被袱碗印之類的物件向眾人示意,宛若啞巴。眾人多認(rèn)為此人莫測深淺,疑是宮中貴人??傊瑢徲嵅]有什么實質(zhì)性結(jié)果。時年63歲的張之洞正為操心洋務(wù)、東南互保等一大堆事忙得焦頭爛額,哪有時間和精力放在此案上,遂將此案交給武昌府江夏縣嚴(yán)審治罪。案件到了陳知縣手中,他立刻動用酷刑。重刑一上身,個個都受不了了,很快就一一將真相供出。不出陳知縣所料,冒牌光緒果真是一個伶人,名叫崇福,兒時就入宮演戲。及長大,長得和光緒越來越像,同行常以“假皇上”戲稱他。仆人則是宮內(nèi)守庫太監(jiān),早就與崇福相識,此人常偷竊宮內(nèi)物品,一日終于被掌庫發(fā)覺,遂畏罪出逃,臨逃又偷走袱被碗印。不甘做伶人的崇福找到他,想到北京不時有人假冒某親王、某大臣行騙,得以發(fā)財致富,二人尋思,光緒被囚瀛臺,與外界無任何聯(lián)系,我們何不游走各地,以崇福酷似光緒皇帝為招搖,加之身邊又有宮中御用之物,足可掩人耳目。

這番尋思策劃,最終把他們送上斷頭臺,怕是二人沒有想到的。他們最終背上插著標(biāo)牌,被押赴草湖門斬決。

事后,劉禺生曾問陳知縣:老師何以一見冒牌光緒,便知道他是伶人?陳知縣回答道:此人一舉手一投足,神情就像在演戲,敢情他是在演戲臺上的皇帝呀!他怎知,他越演得像,越會露餡;畢竟生活不是演戲,宮廷不是戲臺。

只是不知為何,那個“同居者”又莫明其妙地在劉禺生的敘事中“失蹤”了。劉禺生的“顧此失彼”可見一斑。

現(xiàn)在來說慈禧太后被蒙騙的事。

這起事件的中心人物盡管是慈禧,主角卻是岑春煊。岑春煊,原名春澤,字之階,1861年3月生于廣西林縣,其父是云貴總督岑毓英。岑春煊于1885年考中舉人,1889年以五品京堂候補,1892年補光祿寺少卿,旋遷太仆寺少卿。1900年7月,八國聯(lián)軍進(jìn)犯北京,時任甘肅布政使的岑從蘭州率馬步兵二千余趕到北京“勤王”;慈禧、光緒西逃時,岑又率部趕到南口“護(hù)駕”,慈禧派他為前路糧臺督辦。憑此“勛勞”,岑晉升陜西巡撫。1901年,八國聯(lián)軍侵入山西邊境,岑調(diào)任山西巡撫。1903年4月,改署兩廣總督。《世載堂雜憶》記載,岑到任后,“暴戾橫肆,任意妄為”。甫一到任,即奏參籍沒了當(dāng)?shù)毓倮襞峋案5葦?shù)十人,接著又逮捕了粵中巨紳黎季裴、楊西巖等人,抄了他們的家,使得粵地輿論一片嘩然,許多富商巨賈人心惶惶,于是,他們中不少人和一些望族選擇避居香港。

這些人離開家鄉(xiāng)到了香港,感到有諸多不便,于是就在香港尋思將岑趕出廣東。但慈禧對岑充滿信任,趕岑談何容易。在港粵商便聲稱,誰能將岑趕出廣東,就給他百萬港幣。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。有一個人站了出來,他就是陳少白。

陳少白,生于1869年,廣東新會人,1895年加入興中會,并參與香港總會組織之廣州第一次起義,未成,流亡日本。1897年8月赴臺灣,設(shè)立臺北興中會分會。1900年在香港主編《中國日報》,協(xié)助孫中山發(fā)動惠州起義。1905年任香港中國同盟會會員。此事應(yīng)該發(fā)生在他任香港中國同盟會會長后第二年。陳倒也實在,提出先給他30萬,他要以這筆錢作籌劃經(jīng)費,事成后再拿余下的70萬。

陳懷揣錢先到上海,后又赴北京、天津。一圈走下來不久,令在港粵商大感振奮的消息果然傳來了:慈禧罷免了岑春煊,讓他回京述職。

陳少白究竟有何神通?

劉禺生敘述道,慈禧痛恨康有為、梁啟超等維新派人士盡人皆知,那天陳少白在上海一朋友家偶然看到一份“保皇會”在日本橫濱出版的《清議報》,上面一篇康有為寫的文章引起了陳少白的注意??滴耐戳R慈禧為武則天、楊貴妃也罷了,還貶指慈禧是咸豐帝的小妾!看到這里,陳少白放下報紙,暗叫一聲:有了!

此后幾天,陳少白開始四處搜集岑春煊、梁啟超、麥孟華(字孺博,生于1875年,廣東順德人,光緒舉人,戊戌政變后逃亡日本,協(xié)助梁啟超辦《清議報》,1899年任該報主編)三人的照片,然后花錢請照相館將三人照片制成合影:岑居中,梁、麥分列左右?!昂嫌罢掌敝瞥珊螅愊从×艘缓癔B,讓人在上海出售。接著又在天津、北京出售;又買通這些地方的一些小報記者,對那篇康文予以駁斥,罵康有為叛逆,頌揚慈禧功德。再通過香港,將梁、岑、麥三人“合影”售往南洋、美洲。那里的保皇黨人看見后,不明就里,以為岑春煊也是他們的同黨,遂稱道這張“合影”,并發(fā)表于當(dāng)?shù)貓罂?。陳少白則再將這些報紙上的內(nèi)容請京、津、滬各地報紙予以轉(zhuǎn)載。不幾天,這張“合影”就傳遍了海內(nèi)外。最后也流進(jìn)了北京,流進(jìn)了紫禁城,“流”進(jìn)了慈禧的耳目中。老佛爺這下雷霆大怒。一旁大太監(jiān)李蓮英盡管與岑春煊系莫逆之交,也不敢為岑辯說半句。朝中一些恨岑者趁機攻擊岑;更有在粵御史彈劾岑,認(rèn)為他不宜繼續(xù)在粵留任。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,慈禧終于向岑發(fā)出了“召回”令。

回到京城,自知遭人暗算的岑春煊立即去找李蓮英,希望李能幫他在老佛爺面前洗冤。已明白一切的李蓮英經(jīng)過一番思索后,告訴岑道:我有辦法了!李想到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。——你們以偽照片蒙騙太后,我就以偽照片“喚醒”太后。于是,李蓮英將老佛爺?shù)恼掌埲酥谱鞒捎^音模樣,置于中座,李蓮英扮作韋陀,立在太后左邊。一日,李蓮英將這張偽照片跪呈太后御覽。瞅著老佛爺看照片時一臉惑然的神情,李蓮英趁機道,奴才什么時候和老佛爺單獨拍過這張照片?這分明是民間刁民的惡作劇。就像那張岑春煊、梁啟超、麥孟華的合影一樣,不過是那些人借此賣錢圖財。接著李蓮英不失時機地向太后獻(xiàn)策:如此混淆是非,此風(fēng)實不可長,應(yīng)頒禁令。

李蓮英的“以毒攻毒”法果然取得實效,慈禧對岑春煊疑竇頓釋。

此時,陳少白已拿到余下的70萬港幣,并以此為經(jīng)商資本,得以致富?;浬踢€以省港澳輪船碼頭歸少白,之后,陳少白又得以經(jīng)營哈德安、播寶兩個輪船碼頭,并在那里建別墅自居。劉禺生自述他和一些朋友曾多次在那里受到陳少白宴請,每當(dāng)這時候,這些朋友總?cè)滩蛔ι侔仔Φ溃耗阏鎽?yīng)該在這里供奉岑春煊的長生祿牌位。后者聽罷,笑而不語。

劉禺生的“顧此失彼”在這里又有所顯現(xiàn):據(jù)《中華民國史資料叢稿·民國人物傳》第二卷記載,岑任兩廣總督共有兩次,一為1903年4月,一為1907年5月,假照事件出現(xiàn)在后一次。而朝中恨岑者即為慶親王奕劻、袁世凱,偽照片策劃者也是他們二人。偽照片使“慈禧信以為實,遂將岑開缺”。當(dāng)然,最終也是水落石出。但如此看來,則已不是簡單的官商利益之爭,而分明涉及宮廷陰謀了。

轉(zhuǎn)載申明:360常識網(wǎng),歡迎分享,轉(zhuǎn)載請注明出處!
? 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