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李秀成投降書真假疑云
太平天國這一場浩浩蕩蕩的農(nóng)民起義運動,將李秀成推上了歷史的潮流。太平天國后期,然而由于內(nèi)部存在的弊端,逐漸衰退。李秀成被俘之后,寫了一分投降書,那么這份投降書的自述是否真是出自于李秀成之手?現(xiàn)代學(xué)者對投降書的真?zhèn)翁岢隽速|(zhì)疑。
李秀成,出身貧寒,起初只是太平天國一個普通的士兵,但是他智勇過人,戰(zhàn)功顯著,曾攻破清軍的江北、江南大營,三次進軍上海,打敗華爾洋槍隊,逐漸成長為太平天國后期最重要的領(lǐng)導(dǎo)人物。
太平天國被清軍攻破之后,李秀成也不幸被湘軍俘虜。李秀成在湘軍天牢里寫下了一篇長達五六萬字的《親供》,即《李秀成自述》。這篇《自述》成為李秀成戎馬一生的最大污點,晚節(jié)不保。這份投降書的自述真的出自李秀成之手嗎?
《李秀成自述》最先見于清政府宣布的投降書。這份投降書是由曾國藩從李秀成完成的自述之中刪改謄抄的一部分,而上交軍機處。并由九如堂刊刻行世,即“九如堂本”?!独钚愠勺允觥返脑颈辉鴩A粝聛恚瑥牟豢瞎_示人。但是,人們對曾國藩手中的《李秀成自述》的真?zhèn)我灿兴鶓岩伞?/p>
許多人認為,不論是清政府公布的投降書,還是曾國藩所保留的原本,都并非出自李秀成之手。在清代,作偽弄假之風(fēng)盛行,清政府極有可能捏造了一篇所謂的《李秀成自述》,偽托是叛軍領(lǐng)袖的供狀,謊稱他們俘獲了這個領(lǐng)袖。這篇《李秀成自述》也極有可能是某個著名的俘虜所偽造,或者是曾國藩的狡猾幕僚所偽造。但是又有人提出,如果《李秀成自述》是偽本,那么曾國藩又何必把這么一份顯然是假造的文書藏于家中呢?
《李秀成自述》一共分為九天寫成,每天寫成一部上交,那么全書中間應(yīng)該就有8個間隔。每天隨寫隨交,正品應(yīng)該就是要分為九個部分。但是現(xiàn)在所見的《李秀成自述》“原稿”的影印本文字相連,每天都寫到最后一頁紙的最后一行字,看不出天與天的間隔。因此,這份如此一氣呵成的“原稿”極有可能是曾國藩派人將李秀成每天所寫的真跡抄在一起得來的。另外,從字數(shù)上看也存在疑問。據(jù)說原稿一共有五萬多字,然而影印本卻只有三萬六千多字,剩下的一萬四千字去哪兒了呢?顯然極有可能是被曾國藩刪改掉了。
從書寫形式來看,曾國藩所呈的自述書中對于太平軍與湘軍的交戰(zhàn)情況十分簡略,很明顯也是被人動過手腳。而且這份自述中出現(xiàn)“上帝”“天王”并不多,許多避諱也有問題,例如把該避諱的“清”沒有避諱,而不該避諱的“青”卻寫成了“菁”,這并不符合太平天國的書寫規(guī)范。從李秀成被捕的時間來看,正是酷暑難耐的夏天,嚴刑拷打、被關(guān)囚籠之中李秀成又如何寫下這洋洋灑灑的數(shù)萬言自述。
相反的,有許多人認為《李秀成自述》的確是出自李秀成之手。廣西通志館的呂集義來到湖南湘鄉(xiāng)曾國藩的老家,有幸見到了《李秀成自述》原稿,并據(jù)此而寫成了《忠王李秀成自述原稿箋證》。后來羅爾綱先生把《忠王李秀成自述原稿箋證》與李秀成其他書信進行比較,從筆跡、語匯、用詞、語氣、內(nèi)容等多方面進行鑒定,他認為這份“原稿”是真品。
對于原稿首尾相連甚好,一氣呵成的問題,陳麓先生認為這與個人的書寫習(xí)慣有關(guān)。李秀成作為一個成年人,早已形成了通行書寫的習(xí)慣。
而字數(shù)缺失的問題,有人認為極有可能是李秀成夸大的說法,因為不論是曾國落,還是李秀成本人都不可能去掉字數(shù)。所謂的五萬字是他們估計過高的結(jié)果。而曾國藩在謄抄過程中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這個問題,所以在他給不同人的信件之中對于這份自述書的描述也各不相同。
曾國藩上呈清廷的文件之中,鮮少提到湘軍與太平軍交戰(zhàn)的問題,也可能是由于曾國藩為了炫耀自己鎮(zhèn)壓太平天國運動的功勞,而對原本進行了刪減。
學(xué)者錢遠熔先生認為這份《李秀成自述》“原稿”是李秀成的真跡,甚至還是完整無缺的。曾國藩只是對它進行了刪改,并沒有撕毀或是偷換。然而有關(guān)《李秀成自述》的真假問題,到目前為止仍沒有得出統(tǒng)一的定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