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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狗肉將軍”張宗昌為何要槍殺名記林白水?

2016-08-17 16:06:28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語:1926年,奉系軍閥張作霖及“狗肉將軍”張宗昌以“通赤”罪名槍殺知名報人邵飄萍、林白水,兩人之死相距不過百日,某報遂以“萍水相逢百日間

1926年,奉系軍閥張作霖及“狗肉將軍”張宗昌以“通赤”罪名槍殺知名報人邵飄萍、林白水,兩人之死相距不過百日,某報遂以“萍水相逢百日間”相吊唁,一時反響激烈。

林白水原名林獬,因發(fā)表文章均署“白水”,人忘其名而直呼“林白水”。林為福建侯官人(今福州),少時才氣縱橫,曾相繼創(chuàng)辦《杭州白話報》、《中國白話報》、《社會日報》等,均風行一時。

林白水有句名言,曰:“新聞記者應該說人話、不說鬼話;應該說真話、不說假話?!边@也是他一生事業(yè)的座右銘。1904年11月,此時正值日俄戰(zhàn)爭期間,但清廷仍為慈禧太后七十壽辰而大肆慶賀。憤然之下,林白水寫下一副對聯(lián),一時廣為傳誦:

“今日幸西苑,明日幸頤和,何日再幸圓明園,四百兆骨髓全枯,只剩一人何有幸?

五十失琉球,六十失臺海,七十又失東三省,五萬里版圖彌蹙,每逢萬壽必無疆!”

此聯(lián)可謂字字辛辣、句句見血,時人為之拍案叫絕。直奉戰(zhàn)爭期間,有職無權(quán)的大總統(tǒng)徐世昌游離于直奉之間,林白水作詩諷刺:“兵鋒已及長辛店,禍水終彌水竹村(徐世昌詩文署名“水竹村人”)”。未幾,徐世昌果然被逼去職,林白水一詩被傳為妖讖。

林白水的文章一向以犀利與諷刺聞名,讀者看了固然痛快,但被譏諷的人就未必了。所謂“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濕鞋”,終于有次得罪了張宗昌,誤了卿家性命。張宗昌極厭惡新聞記者,但他對輿論頗為注意。據(jù)說,1925年夏張宗昌率部駐扎南京時,某日與張學良及原浙江督軍盧永祥之子盧筱嘉閑談,時有衛(wèi)兵持名片入,報稱某王姓記者請見。張宗昌看后皺皺眉頭,作“切了”狀。片刻后,衛(wèi)兵進來報告:“那記者已被槍斃。”盧聽后大驚:“為何要殺此記者?”張答:“我看那記者名片上光頭銜就列了十幾條,一看就是招搖撞騙之人,殺了也好。”

無名記者被殺事尚待考證,但張宗昌擅殺林白水卻是千真萬確。林白水的被殺,原因是他在《社會日報》上發(fā)了一篇《官僚之運氣》的諷刺文章,其中說:“狗有狗運,豬有豬運,督辦亦有督辦運,茍運氣未到,不怕你有大來頭,終難如愿也。某君者,人皆號之為某軍閥之‘腎囊’,因其終日系在某軍閥之褲下,亦步亦趨,不離冕刻,有類于腎囊之累贅,終日懸于腿間也。此君熱心做官,熱心刮地皮,因是有口皆碑,而此次既不能得優(yōu)缺總長,乃并一優(yōu)缺督辦亦不可得……甚矣運氣之不能不講?!?/p>

此文被諷刺的主角乃張宗昌督署總參議潘復,因為潘復字“馨航”,其音與“腎囊”音近,而總參議本是智囊,如今卻變成了“隨人不離之腎囊”(即睪丸),是謂“累墜徒招人厭也”。另外,張宗昌所部因行軍奇快,人又送綽號“長腿將軍”,如今“長腿與腎囊”正好相得益彰,不免讓人聯(lián)想。文章見報后,眾人提及潘復時,都不說“馨航”而戲稱“腎囊”,潘復受此奇恥大辱,恨得牙齒格崩響,殺心頓起。

林的文章下半部分涉及張宗昌聚賭之事,這下“腎囊”先生找到把柄,隨后拿著報紙找張宗昌并添油加醋詆毀一番,意在借張之手殺了林白水。張宗昌聽后拍案怒喝:“吾必殺之!”潘怕他還不夠堅決,又讒稱林某所辦《社會日報》乃宣傳共產(chǎn)主義,不去之必有后禍。張宗昌和張作霖一樣仇視共產(chǎn)主義,曾把其統(tǒng)治稱作“木棍子打人”,而共產(chǎn)主義比作“鐵棍子打人”,“腎囊”此語,可謂觸及要害。

張宗昌聽后,當即下令抓捕林白水。當晚,林白水剛從海軍俱樂部宴會回家,正在煙榻上構(gòu)思社論,忽聽到外面砸門聲,開門后見便衣二人,正愕然間,便衣問:“你可是林白水?”林尚不知大禍臨頭,問:“何事?”便衣說:“司令請你談話,跟我們走吧!”

林白水辦報常受警廳拘傳,家人習以為常,只是這晚聽到“司令”二字,才知事態(tài)嚴重。時人劉以芬在《民國政史拾遺》中稱,林白水被捕后,有同鄉(xiāng)李律閣為張宗昌之賭桌好友,他受林家所托,前去找張宗昌說情。張宗昌一見李即問:“你深夜來此,可是為了林白水?” 李說:“是,不知他為何開罪大帥?”張說:“我與他倒沒有什么仇怨,但聽說他宣傳共產(chǎn)主義,我必殺之?!?李問:“大帥如何知道?”張說:“他辦《社會日報》,不是共產(chǎn)主義是什么?” 李曰:“倘若如此,我也想殺了他。但這次實屬冤枉,他以‘社會’二字為報名,乃是想表明為社會服務之意,與共產(chǎn)主義實毫不相涉?!睆堈f:“你說的倒也不錯,可以放了他?!庇谑抢盥砷w請張宗昌下手令,張說:“你代書,我蓋印?!?/p>

李律閣大喜過望,以為林白水幸免一難,不料張宗昌的手諭到憲兵司令部后,林白水竟已被槍決。原來,潘復得知李律閣前去見張宗昌后,知道他來為林白水求情,于是急忙打電話給憲兵司令王琦,催促他立刻解決,結(jié)果林白水就這樣喪命了。

被殺前,自知兇多吉少的林白水于凌晨寫下遺囑:“我絕命在頃刻,家中事一時無從說起,只好聽之!愛女好好讀書,以后擇婿,須格外慎重;可電知陸兒回家照應。小林、寶玉和氣過日。所有難決之事,請莪孫、淮生、律閣、秋岳諸友幫忙。我生平不做虧心事,天應佑我家人也?!币淮鷪笕耍痛送鲋?。

文字獄古而有之,但在新聞還算自由的北洋時期,卻有兩位名記者在百日之內(nèi)遭無故槍殺,足見軍閥之兇焰。民國元年,戴季陶因反對屈辱借款而在《民權(quán)報》上發(fā)泄憤之文,曰:“熊希齡賣國,殺!唐紹儀愚民,殺!袁世凱專橫,殺!章炳麟阿權(quán),殺!”

簡簡單單十六字,竟有四個“殺”字,可謂殺氣騰騰。戴季陶后被租界當局以“鼓吹殺人、任意毀謗”而拘捕,但令人驚奇的是,當時的內(nèi)閣總理、也是被罵之人唐紹儀卻親自為其說情,理由是“言論自由,約法保障”,而挨了罵的大總統(tǒng)袁世凱既未吭聲,也未加追究。殊不知,民國不過十余年,軍閥已墮落成土霸王,可謂一代不如一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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