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戊戌變法的實(shí)干者張蔭桓 戊戌變法的幕后英雄

2016-11-24 10:24:19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2014年8月12日,本版曾登過拙作《戊戌變法的幕后功臣張蔭桓》,講了廣東人張蔭桓在戊戌變法的幕后所起的重要作用。意猶未盡,其實(shí)張蔭桓也

2014年8月12日,本版曾登過拙作《戊戌變法的幕后功臣張蔭桓》,講了廣東人張蔭桓在戊戌變法的幕后所起的重要作用。意猶未盡,其實(shí)張蔭桓也是變法維新前臺一些大事的實(shí)干者。

國庫空虛,左支右絀

光緒二十年(公元1894年,農(nóng)歷甲午年)8月1日開始的中日甲午戰(zhàn)爭,以中國的慘敗告終。1895年4日17日中日簽訂《馬關(guān)條約》,承認(rèn)朝鮮獨(dú)立,割讓遼東半島、臺灣及澎湖諸島,賠款白銀二萬萬兩,允許日本在通商口岸制造貨物……后來由于俄、法、德三國干涉日本強(qiáng)割遼東半島,改為交白銀三千萬兩“贖款”,再后又成為租借……

中日甲午戰(zhàn)爭的國殤,推動了光緒廿四年(公元1898年,農(nóng)歷戊戌年)的戊戌變法。變法維新需要國家的穩(wěn)定,需要一定的資金,可是,《馬關(guān)條約》規(guī)定的對日戰(zhàn)爭賠款就有白銀二萬萬兩,國庫里怎么拿得出?

張蔭桓是總理各國事務(wù)大臣,遍兼六部侍郎,他以戶部侍郎管理國庫,從他的《戊戌日記》中可見,當(dāng)時國庫已經(jīng)相當(dāng)空虛:

二月,初二(陰歷,下同),“共收銀十三萬一千余兩,共放銀十六萬九千余兩”;初四,“共收銀九萬六干余兩,共放銀二十萬八千余兩”。

三月,初四,“收銀二萬一千余兩,放銀十一萬八千余兩”;二十三日,“收銀十五萬五千余兩,放銀二十四萬三千余兩”。

閏三月,初三,“收銀十萬二千余兩,放銀十二萬二千余兩”;二十二日,“共收銀三十萬余兩,共放銀二十九萬九干余兩”。

四月,初四,“收銀十五萬余兩?!?可是,此前已虧空三十七萬四千余兩。)二十二日盤庫,“共實(shí)存銀五百七十八萬七千八百二十三兩七錢九分五厘一”(對一個泱泱大國說來,這是一個不足道的數(shù)字,更不要說國債累累。)

五月,初三,“共收銀十九萬三千余兩,共放銀十二萬三千余兩”,(盈余七萬兩,實(shí)尚虧三十萬四千余兩。)二十三日,“共收銀六十余萬兩”;二十八日,“共放銀六十余萬兩”。(后兩筆對消。)

六月,初三,“共收銀十七萬余兩,共放銀十一萬余兩”,(盈余六萬兩,開年以來仍虧二十四萬四千余兩。)

十三日,“子齋(戶部尚書敬信)另商撥款事”,張蔭桓就已經(jīng)大嘆“度支日絀,意外之需日繁,奈何!”

受命于危難之際

改善國家經(jīng)濟(jì)狀況,最根本的辦法是增加生產(chǎn)。光緒皇帝載湉認(rèn)為,戊戌變法維新先期的“時政最要關(guān)鍵”,是成立礦務(wù)鐵路總局,領(lǐng)導(dǎo)全國“開礦筑路”,為此特發(fā)“上諭”:

“鐵路礦務(wù),為時政最要關(guān)鍵……著于京師專設(shè)礦務(wù)鐵路總局,特派總理各國事務(wù)大臣王文韶、張蔭桓專理其事,所有各省開礦筑路一切公司事宜,俱歸統(tǒng)轄,以專責(zé)成?!?/p>

張蔭桓被任命為中國第一個國家礦務(wù)鐵路總局的領(lǐng)導(dǎo)者??墒牵鸩街踹@還只能是“遠(yuǎn)水”,救不了“近火”。于是朝廷要求張蔭桓想辦法向外國借款還債,“拆東墻補(bǔ)西墻”。張蔭桓的《戊戌日記》中也就有了這樣的記錄:

正月,大年初一(公歷1月22日)即“余訪赫德商借款事”;初三,大學(xué)士、戶部尚書翁同龢“常熟(翁常熟人)函約早到署商借款”,以恭親王奕、慶親王奕劻為首的“兩邸十堂并到,宜有確論”。初四,“常熟擬英、俄兩國各借一萬萬兩”。初六,“子齋(總理各國事務(wù)大臣敬信)、仲山(總理各國事務(wù)大臣廖壽恒)、榮相(榮祿)、合肥(李鴻章合肥人)先后到。常熟與恭邸(奕)同到。邸(奕)論借款之難,欲兩借。常熟力主兩借”。初九,“上(光緒帝載湉)看板后召問德國事,英、俄借款事,昨日各使到署賀年情形”?!靶潦鹋c常熟、仲山、筠丈(總理各國事務(wù)大臣許應(yīng)睽號筠庵)同晤英使,仍為借款事。英言:借俄不借英,則索三頂利益。余曰:英、俄皆不借,英可不索?英使唯唯……即電告竹筼(駐德公使許景澄)、子通(駐俄公便楊儒),達(dá)俄外部,以各國皆不借,前議作罷。”

向外國借錢,條件苛刻,張蔭桓斷然主張“英、俄皆不借”,自己另想辦法。

夭折的“昭信股票”

這時候詹事府右中允黃思永遞上一個“集股濟(jì)用折”,建議國家發(fā)行“急公股票”。張蔭桓一把抓住。從他的《戊戌日記》中可見:

正月,十一日,“常熟候商速議黃思永‘集股濟(jì)用折’。名曰‘急公股票’,余易以‘昭信’”。會后張蔭桓即“電北洋(指李鴻章)詢制造票式”。十四日,“戶部加班,具奏‘昭信股票’事”……乃決定發(fā)行“昭信股票”白銀一萬萬兩。由初議、到定案、到報告光緒皇帝,共用四天時間,可見張蔭桓對發(fā)行“眧信股票”的積極。二十六日,恭親王奕訢“認(rèn)股三千,報效二萬兩?!惫善蹦膩淼摹皥笮А保繌埵a桓好心建議他“將報效之?dāng)?shù)一并認(rèn)股”。這位糊涂涂的“恭邸”竟是“怫然曰:‘果爾,則并二萬不捐’……”開頭就不祥。

二月,初二,“常熟衡論昭信股章程”。初三,張蔭桓“遂重訂一遍……改正各款”。十六日,再“與常熟論昭信股票事……”

昭信股票很快得到發(fā)行。

可是發(fā)行“昭信股票”剛始旗開得勝,大學(xué)士、戶部尚書翁同龢就打上了股票的主意。四月初四,翁竟然提出要“商撥七處厘金,純動昭信股款?!蔽掏樢谩罢研殴善薄钡墓山?,抵國家稅收的不足!這還能叫“股票”?

張蔭桓一時哭笑不得,懇切向翁同龢諫言:“如此抵撥,不特各省以為兒戲,恐外國亦以為笑。昭信股非歲入之款也!”

“常熟謂:將奈何?余告以原訂昭信股辦法,撥出歲增五百萬的款,現(xiàn)計昭信股斷難足額,暫留百萬,余四百萬撥抵七省鹽厘,似尚可行?!彼f他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,一定要動用白銀四百萬兩的“昭信股票”股金,抵七省稅收的不足!縣官不如現(xiàn)管,渾渾噩噩的“翁常熟”比糊糊涂涂的“恭邸”可怕!然而,“誰官大誰表準(zhǔn)”,可貴的“昭信股票”、中國股票之濫觴,就這樣輕易被翁同龢毀掉。

不愿為而為之

清廷在中日甲午戰(zhàn)爭中慘敗,墻倒眾人欺,一個又一個帝國主義國家接踵而至。為了求得國家的穩(wěn)定圖存,張蔭桓到處去干他不愿干的事。

先是向英、德借款。昭信股票被毀,有一筆日本債務(wù)到期要還,朝廷又讓張蔭桓去借外債。既是燃眉之急又是朝廷之命,他不想借也得借。據(jù)張蔭桓的《戊戌日記》,他去求英國人赫德代說合日本公使寬限還期?!叭帐沽ρ哉荒苷咕忂€期之故,而薦荷蘭使代商借?!崩铠櫿隆案迪嗉春喓商m使明日來”。荷蘭公使來晤而借款不能落實(shí)。張蔭桓只得再“約赫德至東院商借款,赫德以抵款有著,可辦到。”翁同龢對赫德的乘人之危惱火,戶部再議卻還是“將散,常熟袖出兩折,手寫《淞滬厘》、《宜昌鹽厘》兩款,囑余往商赫德”。七天后赫德有了準(zhǔn)信,“常熟約子齋與余訪赫德商借款,遂同赴戶部籌撥貨厘、鹽厘各數(shù)”。次日“子齋來,言已將抵款交赫德,攜回草合同稿,常熟留閱”。后經(jīng)“恭邸頷之”,“戶部公核合同”,翁同龢到赫德處“將底稿訂明”,“李鴻章閱稿以為周妥,便促早日畫押”。次日正式簽訂借款合同,李鴻章在場。這就是英、德借款的全全過程。

讓張蔭桓感到傷心的“尤甚者”,是他奉命跑腿辦事、李鴻章、翁同龢定奪,胡孚宸卻獨(dú)參他“借款圖私利,不借便宜之債,而借息扣極重之債”。

接著是出頭與德國交涉膠州灣事。其實(shí)徳國早在一年前就出兵強(qiáng)占了膠州灣,這時又來滋事。從張蔭桓的《戊戌日記》中可見:

正月二十三日,德國公使“海靖索議山東鐵路,自膠澳至濟(jì)南,又自膠澳經(jīng)沂州至濟(jì)南;又中國自造山東鐵路須與德先商,否則膠即德兵不撤。真無禮之甚”!“樞中約會議德事,同僚咸集奉宸苑直廬。恭邸詢商辦法,默無可否”。“余言先電呂鏡使(駐德公使呂鏡宇)詢外部,果能一了百了,即與海使議結(jié)。恭邸頷而去。同列陸續(xù)散。余就里間起電稿,傅相就觀。脫稿后常熟增訂數(shù)字,交總辦帶署譯發(fā)”。

二月十四日,“常熟來言,奉派偕合肥與德使畫押?!睆埵a桓喜:“余獲免,亦意外之幸”。“兩點(diǎn)鐘德使來,恭邸出晤,各堂陪同而出……合肥、常熟畫押鈐印……”簽約前多虧張蔭桓糾正了中國官員“治格赴膠澳勘界,所攜界圖竟將膠州畫入德界,若不重閱,誤莫大焉,甚矣……”

再是出頭與俄國帝國主義交涉旅、大租借事。年初原議向英、俄借款,后來改為向英、德借款,俄國很快找上門來,從張蔭桓的《戊戌日記》中可見:

二月十一日,“午正赴署,與邸樞各堂接晤俄代辦,系旅、大借島事。俄代辦行后,常熟促擬國電電旨及許、楊兩使電。促迫之甚,幸能了之?!倍蝗?,“合肥約午初來晤,謂常熟頃過訪,述口敕奉派與余商論俄事。余以須候竹筼來電,刻難與俄參贊晤商,且樞中迄無辦法,從何說起?合肥出示說帖,謂曾示常熟不肯擔(dān)當(dāng),須明早至大公所晤恭邸。余以寒疾不能往為辭”。二十八日,“總辦送來軍機(jī)交片,余與傅相奉派與俄使面議”,這已是君命難違!當(dāng)日俄使來,“常熟、受之(崇禮)、筠丈與余出晤,傅相亦到”。

三月初一,“余言合肥:‘ 以奉派俄事,毀我兩人而已?!戏手^:‘同歸于盡,何毀之意云?’少頃宣召……”初二,又“蒙召見……問及俄事”。初三,“與俄使論條約,燈后始散。常熟在坐,旅大船墺、局房合肥欲索價,常熟合之”。初五,“總署具奏俄租旅、大折……本日奉派與俄使畫押;不專派合肥,余初二力辭不獲!”,初六,“同合肥與俄使畫押”。之前張蔭桓爭取了“金州廳城不畫入俄租界,極費(fèi)力而定。然已孤懸如寄矣!”

而胡孚宸彈刻膠州灣、旅大租借喪權(quán)辱國又是獨(dú)指張萌桓,也使他感到“尤甚之……”

風(fēng)雨飄搖,內(nèi)外交困,張蔭桓縱有經(jīng)天緯地之才,獨(dú)力也難回天,變法之夭折,清廷之崩潰,也是歷史必然,再多的實(shí)干家都挽救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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