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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太監(jiān)的空前個人崇拜 各地建魏忠賢生祠運動

2016-11-30 07:36:32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個人崇拜并不是近代才有的現(xiàn)象,在古代即十分常見。個人崇拜的對象一般是皇帝,將皇帝神化成完美無缺的圣人,以使萬民膜拜,但在明朝天啟年

個人崇拜并不是近代才有的現(xiàn)象,在古代即十分常見。個人崇拜的對象一般是皇帝,將皇帝神化成完美無缺的圣人,以使萬民膜拜,但在明朝天啟年間,個人崇拜的對象卻不是皇帝,而是太監(jiān)魏忠賢。魏忠賢在當(dāng)時,相當(dāng)于明朝維穩(wěn)部門的總管,手握重權(quán),因此成為個人崇拜的對象。

中國歷史上宦官專政屢見不鮮,然而晚明史上的“閹黨”專政卻有著十分獨特的地方,那就是大大小小的官僚們演出了一幕幕魏忠賢個人崇拜的丑劇。個人崇拜在專制時代算不上罕見現(xiàn)象,奇怪的是,個人崇拜的對象并非皇帝,而是太監(jiān)。這不能不說是畸形時代的畸形政治,把那個時代、那種制度的劣根性,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
魏忠賢個人崇拜的標(biāo)志性事件,就是全國各地的官僚掀起了為魏忠賢建造“生祠”的政治運動。中國自古就有祖先崇拜的傳統(tǒng),建造祠堂祭祀死去的祖先。

為活著的人建造祠堂,稱為“生祠”,則聞所未聞。毫無疑問它是那個專制時代的畸形政治現(xiàn)象,滿足了崇拜者與被崇拜者各自的功利目的,正所謂各得其所。

“生祠”運動的始作俑者,是浙江巡撫潘汝楨。他在天啟六年(1626)閏六月初二日向皇帝建議,應(yīng)該為功德無量的魏忠賢建立生祠。

這個善于拍馬溜須的官僚在奏疏中說,魏忠賢心思勤奮,體諒國家,心中念念不忘撫恤人民,由于他的德政,浙江延續(xù)百年的陋習(xí)積弊完全消除,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民,“莫不途歌巷舞”,“欣欣相告”,一致請求為他建立生祠,向他祝福。明眼人一看便知,通篇都是顛倒黑白的阿諛奉承之詞,涂脂抹粉無所不用其極,把“閹黨”專政的恐怖景象涂抹成為“途歌巷舞”的大好形勢。

這當(dāng)然是魏忠賢求之不得的大禮,正中下懷,于是體現(xiàn)魏忠賢意志的“圣旨”這樣寫道:鑒于魏忠賢心勤為國,體恤人民,接受民眾的請求,批準(zhǔn)地方政府為他營造生祠,“以垂不朽”?;栌沟幕实圻€特地為生祠題寫“普德”的匾額,用明白無誤的姿態(tài)為生祠運動推波助瀾。

這個先例一開,善于鉆營的官僚們敏銳地察覺到魏忠賢與皇帝的態(tài)度,趨之若鶩,唯恐落后,紛紛在各地為魏忠賢建造生祠。一時間形成了一場政治運動,有人策劃,有人造勢,有人出錢,有人獻(xiàn)房,搞得昏天黑地。

應(yīng)天巡撫毛一鷺把生祠建在蘇州虎丘,薊遼總督閻鳴泰在薊州、密云、昌平、通州、涿州、河間、保定建造多處生祠,宣大總督張樸在宣府、大同建造生祠,山西巡撫曹爾楨在五臺山建造生祠。這種生祠不但遍布各地,而且蔓延到了京城。

工部郎中曾國楨把生祠造到了盧溝橋邊上,京城的巡視御史黃憲卿把生祠造到了宣武門外,順天知府李春茂則把生祠造到了宣武門內(nèi)。有些無恥官僚還把生祠造到了皇帝祖墳邊上,孝陵衛(wèi)指揮李之才把生祠造在南京孝陵(明太祖墳?zāi)?前,河道總督薛茂相把生祠造在鳳陽皇陵(明太祖父母墳?zāi)?旁。

如此這般,短短一年中,一共建造了魏忠賢生祠四十處,生祠之風(fēng)甚囂塵上。

那些熱衷于建造生祠的官僚,把魏忠賢當(dāng)作一個偶像,頂禮膜拜唯恐不周,當(dāng)然并非出于內(nèi)心的虔誠,而是出于政治功利考量,圖謀仕途升遷。薊遼總督閻鳴泰就是一個典型。他寫給皇帝的請求建造生祠的奏疏,堪稱一篇奇文。

奇文共欣賞,不妨一字不改照引如下:人心之依歸,即天心之向順,恭照廠臣(按:東廠總督魏忠賢的尊稱)魏忠賢安內(nèi)攘外,舉賢任能,捐金捐俸,恤軍恤民,非但學(xué)識綱常之際猶萃其全,且于兵農(nóng)禮樂之司共濟(jì)其盛,治平績著,覆載量弘……你看,一個擅權(quán)亂政的野心家、陰謀家,居然被他描繪成了罕見的圣賢,不知天下還有羞恥二字。

既然閻鳴泰把魏忠賢吹捧成比天還高的神人,皇帝當(dāng)然要批準(zhǔn)為他建造生祠了,還特別題寫了“廣恩”匾額,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表彰魏忠賢的“治平績著”。薊州生祠建成之際,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儀式,迎接魏忠賢的“喜容”(偶像)進(jìn)入生祠。

大小官員一起對“喜容”五拜三叩頭,和迎接皇帝一模一樣。兵備副使耿如杞看到魏忠賢的“喜容”一副帝王相,頗有反感,只作了一個長揖,沒有跪拜,巡撫劉詔打小報告,魏忠賢立即命錦衣衛(wèi)派人把他逮捕入獄。

這無疑助長了宵小之徒的囂張氣焰,天津巡撫黃運泰做得更加離譜,他所舉行的迎接“喜容”的儀式,隆重程度超過薊州。

據(jù)當(dāng)時人描寫,“喜容”有儀仗隊前導(dǎo),如同迎接皇帝的禮儀,一干人等行五拜三叩頭禮。待到“喜容”在生祠中安置妥當(dāng)之后,黃運泰率領(lǐng)文武官員來到丹墀下,整齊排列,再度五拜三叩頭。

然后黃運泰到“喜容”前面致詞:在下某某在某年因某事承蒙九千歲(按:閹黨分子對魏忠賢的尊稱)扶植,叩頭表示感謝;又某年承蒙九千歲提拔,再次叩頭感謝。致詞完畢,退回原位,再行五拜三叩頭禮。旁觀者都累得汗流浹背,黃運泰卻得意洋洋。

令人感興趣的是,被這批無恥之徒頂禮膜拜的魏忠賢“喜容”(偶像),是個什么模樣呢?

它完全是一副帝王相——垂旒執(zhí)笏,頭戴冠冕,身穿袍服,眼耳口鼻手足就像一個活人,發(fā)髻處有一個空穴,可以安插四時花朵,腹中充滿金玉珠寶。人為地把一個活人偶像化、神圣化,作為崇拜對象供奉起來,竟然是這般模樣。在他的身旁,懸掛著鎦金的對聯(lián),褒獎之詞無以復(fù)加,例如:至圣至神,中乾坤而立極

乃文乃武,同日月以長明硬要把一個政治小丑打扮成“至圣至神”的模樣,如同乾坤日月一般??梢娢褐屹t個人崇拜運動已經(jīng)發(fā)展到了如癡如狂的地步了。

令人齒冷的是,如癡如狂崇拜魏忠賢的官僚,未必不知道這個政治小丑的底細(xì);未必不知道這個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的地痞流氓,傾家蕩產(chǎn)之后自閹入宮,充當(dāng)?shù)唾v的“小火者”;未必不知道此人憑借陰謀權(quán)術(shù),一步步爬到宮內(nèi)太監(jiān)的頂層,專擅朝政,野心勃勃。這種個人崇拜并非出于真心,并非敬仰他的道德品質(zhì),而是別有所圖的政治投機。

李遜之《三朝野記》記載當(dāng)時的魏忠賢個人崇拜運動時指出,朝廷上下一片瘋狂:為魏忠賢歌功頌德的奏疏,充滿了“揚詡贊嘆”之詞,“幾同勸進(jìn)”——幾乎有勸他登上皇帝寶座之勢;而以皇帝圣旨名義發(fā)出的朱批,也是“駢語相答,稱頌唯恐不至”。

朱長祚在《玉鏡新譚》中感慨地寫道:竊觀一刑余之人,而天下貢諛獻(xiàn)媚、人心昧理之徒,翕然附和而崇敬之,稱其功如周召(按:周公、召公),頌其德如禹湯(按:夏禹、成湯),以致遍地立祠、設(shè)像而祝厘焉。嗚呼,當(dāng)此歲浸民匱之日,一祠之費奚若數(shù)萬金哉!飛甍連云,巍然獨峙于勝境;金碧耀日,儼如天上之王宮……

更有甚者,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無聊文人——國子監(jiān)生(國立大學(xué)學(xué)生)陸萬齡,唯恐魏忠賢不知道自己的赤膽忠心,居然向皇帝提出,在孔廟中以魏忠賢配祀孔子,以魏忠賢的父親配祀孔子的父親;并且主張在國子監(jiān)西側(cè)建造魏忠賢生祠。理由是,魏忠賢鏟除“東林黨”,猶如孔子殺少正卯;魏忠賢編《三朝要典》,猶如孔子筆削《春秋》。一個尊奉孔子為大成至圣先師的讀書人,竟然恬不知恥地要讓文盲閹豎和儒學(xué)大師一起配祀孔子,豈不是熱昏了頭!簡直是斯文掃地,辱沒先師。

在一個皇帝、一個女人、一幫吹鼓手的推波助瀾下,魏忠賢的“無上名號”愈來愈多,也愈來愈離奇,有什么“廠臣”、“元臣”、“上公”、“尚公”、“殿爺”、“祖爺”、“老祖爺”、“千歲”、“九千歲”等等。

把“千歲”、“九千歲”這些皇室勛戚的尊稱用于一個太監(jiān),已經(jīng)夠出格的了,然而魏忠賢似乎還不滿意。因而有些人干脆叫他“九千九百歲”。據(jù)呂毖《明朝小史》記載,那些阿諛奉承之徒,在魏忠賢面前連干兒義子都挨不上,居然以干孫子自居,對他行五拜三叩頭禮,口中高呼“九千九百歲爺爺”。

魏忠賢個人崇拜已經(jīng)達(dá)到它所能達(dá)到的頂峰了。如果明熹宗不是在天啟七年(1627)死去,瘋狂的魏忠賢個人崇拜運動將會發(fā)展到何種地步,是難以預(yù)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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