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(zhàn)國時期貴族的典范孟嘗君 仗義疏財門客三千

演義小說和武俠小說中常見到“小孟嘗” 、“賽孟嘗”或者與之類似的名號，來形容一個人物仗義疏財、交游廣闊，比如隋唐演義中的秦叔寶和水滸中的柴進(jìn)。那么正宗的孟嘗君，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？

史記孟嘗君列傳中頭一大段介紹了孟嘗君的父親齊相田嬰的事跡，田嬰算是個出將入相的人物，他和田忌、孫臏差不多同時代，他們?nèi)斯餐瑓⑴c了大敗龐涓的馬陵之戰(zhàn);不僅如此，田嬰在外交方面的成績也可圈可點，促成了韓魏與齊國的結(jié)盟;同時在齊國國內(nèi)他歷威王、宣王、湣王三朝而不倒。

田嬰有四十幾個兒子，田文最初一點也不受父親待見，不受待見倒也罷了，因為他是賤妾所生，且出生日期不吉利怕以后會克父克母，做父親的都想讓這個兒子自生自滅。等到田文被母親偷偷撫養(yǎng)長大后，做父親的再不高興，也總不能把兒子殺了吧，便默認(rèn)了田文的存在。就是這個不得以才被父親默認(rèn)的兒子田文，給父親提了個建議，使得父親對兒子有了重新審視的契機(jī)，此后父子關(guān)系得到了極大的改善，進(jìn)而使田文從四十幾個兒子中脫穎而出，做了田嬰的繼承人。

田文是這么說的：“您相齊至今已歷三王，齊國至今土地沒增加過，而您卻富累萬金，妻妾綾羅綢緞、仆婦也有糧有肉，外邊的賢士卻缺衣少食。富裕了自己而忘了公家之事，我真是覺得奇怪啊?！庇谑翘飲雽@個兒子刮目相看，派他主理家事接待賓客，許是因為果有些本事，漸漸地田文自己便在諸侯中聲名鵲起，田嬰死后田文繼承了他的封地爵位，是為孟嘗君(田嬰為靖郭君，這名號真讓人分分鐘串戲到射雕英雄傳)。

孟嘗君在封地上廣招賓客，哪怕犯了事逃亡的人來投也不嫌棄，一律不分親疏優(yōu)待，不但對門客好，對門客的親屬也好，使每個門客都覺得孟嘗君待自己是與眾不同的。有一回吃晚飯的時候，有個人遮擋住了燭火，以至于光線明滅看不清飯菜，一個玻璃心的門客以為別人的飯食一定比他的好，賭氣要走，孟嘗君親自捧著自己的食物來給他看，以示每個人待遇都一樣，這個門客深感羞愧，居然自盡了(古人重義輕生，誠不欺我，吃個飯也能要死要活的…)。自此，來投孟嘗君的士人就越來越多了。

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，一有名氣，惦記的人就多了起來，比如秦昭襄王(派老媽使美人計誘殺義渠王并滅義渠，任用戰(zhàn)神白起大殺四方坑滅長平四十五萬趙卒的那位秦王是也)。秦昭王想把孟嘗君弄到秦國去當(dāng)官，孟嘗君本也有心一試，奈何眾賓客都不看好此行，由其是蘇代苦苦勸阻(戰(zhàn)國策里卻說的是蘇秦，不管蘇秦還是蘇代，都是合縱抗秦的路子，自然反對孟嘗君赴秦)，孟嘗君就暫時打消了此念。

但是到了齊湣王二十五年，孟嘗君還是被派到了秦國，昭襄王當(dāng)即以孟嘗君為相。悲催的事發(fā)生了，有人上秦昭王那里嚼舌頭根子，那個孟嘗君啊，他是齊國的望族宗室，今日相秦，謀劃事情也一定先齊而后秦，秦國危矣。秦昭王想了想，確實有道理，一般在秦國為相的外國人，要么是在別處窮途末路不受重視的，比如張儀，要么是久在秦國根深蒂固的，比如魏冉，這本身在自己國家就有賢名、出身又好的人到秦國來，還真是靠不住，不如抓起來殺了免留后患。孟嘗君急了，趕緊派人去疏通秦王的寵姬，求她幫忙吹枕頭風(fēng)救人。那寵姬說了，幫忙可以，但要孟嘗君送她一件狐白裘。狐白裘是什么？可不是一件簡單的白色狐裘，而是全部采用最高級最輕軟的狐腋下的白毛制成的裘皮，那得要多少條狐貍的命才能采到足夠多的腋下白毛？孟嘗君恰好有一件，天下無雙，價值千金，怎奈當(dāng)初抵達(dá)秦國時已經(jīng)獻(xiàn)給了昭襄王，哪里還有第二件？孟嘗君門客俱是一籌莫展，忽然有個平時不大入流只會裝成狗去人家家里偷東西的人自告奮勇，說我能把那件狐白裘從秦宮里偷出來，再送給那秦王寵姬來救主家的性命。此人果然說到做到，是夜扮狗入得秦宮取得狐白裘。寵姬收了孟嘗君的重禮，自然賣力替他在秦王面前說項，昭襄王一時心軟，便放了孟嘗君。孟嘗君此時哪里還敢逗留秦國，急忙更名改姓逃走，星夜到了函谷關(guān)。但函谷關(guān)的規(guī)矩是要等到雞叫天快亮的時候才開關(guān)放人進(jìn)出。這邊廂昭襄王才放人沒多久又后悔了，再想找孟嘗君的時候發(fā)現(xiàn)人跑了，火速命人追趕，在函谷關(guān)逗留的孟嘗君及隨從也正擔(dān)心會被秦王再次抓回，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險。此時門客中有個人善于學(xué)雞打鳴，一開腔，守關(guān)的秦人真以為天快亮了，就開關(guān)放人。待追兵趕至函谷關(guān)的時候，孟嘗君早走沒影了。原先孟嘗君對這兩位不起眼的門客和別人一樣態(tài)度時，別的門客都頗為不服，經(jīng)過此次逃命，大家也都心服口服了。整件事便是雞鳴狗盜這一成語的由來(話說孟嘗君門客數(shù)千，難道盡數(shù)帶去了秦國？如果只帶了一部分，又怎么會恰好帶了這兩個不起眼的人呢？史記這里的描述難不成只是太史公腦洞大開么？)

當(dāng)孟嘗君經(jīng)過趙國時，受到平原君的熱情相待，但是后來發(fā)生了一樁不愉快的事，導(dǎo)致孟嘗君門客在趙國大開殺戒。起因是趙國百姓早就聽說過孟嘗君的大名，都來圍觀，一看孟嘗君長得比想象中瘦小多了，就開始議論紛紛，進(jìn)而發(fā)笑。被激怒的孟嘗君門客斬殺數(shù)百趙人，滅了一縣而去(當(dāng)時的一縣規(guī)模估計也就跟現(xiàn)在大點的村落一般吧)。我覺得這一段真是不可思議，頗有賢名的孟嘗君居然是玻璃心殺人狂魔…

等到孟嘗君排除萬難回到齊國時，齊湣王因為派孟嘗君去秦國導(dǎo)致他被困正心懷愧疚，就讓孟嘗君當(dāng)上了齊相。拜相問政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秦國的晦氣，以報在秦國差點身首異處之仇。他首先聯(lián)絡(luò)韓魏，以曾經(jīng)幫助韓魏攻打楚國并替二國取得宛、葉以北的土地為由，要求二國與齊國一道伐秦，同時向西周借兵借糧。還是當(dāng)初勸孟嘗君不要去秦國的那個蘇代，又跑來勸阻，這次他也是替西周來說話的：“齊國跟韓魏結(jié)盟攻打了楚國，得勝后韓魏得到了土地，齊國啥也沒撈著;現(xiàn)在又要聯(lián)合他們攻打秦國，若打敗秦國，還是他們得到好處，替他們解除了來自西方秦國的威脅，隔那么遠(yuǎn)齊國還是啥也撈不著。韓魏兩國，南邊楚國和西邊秦國的邊患問題都緩解了，他們的國力增強(qiáng)了，就該對齊國不利了?！苯又K代又給孟嘗君支了一招，讓西周去跟秦國示好，同時孟嘗君并不真正攻打秦國，只是裝裝樣子，再由西周出面跟秦國調(diào)停，讓秦國放了被囚的楚懷王，而楚國出于對齊國調(diào)停的感激必會同意割讓東國之地給齊國。本來孟嘗君自己的封地薛地是直接與楚國接壤的，齊國得了東國之后，由于有了緩沖，薛地再也不用直接面對來自楚國的威脅，而齊國也會愈發(fā)強(qiáng)大;與此同時秦國保持強(qiáng)勢的話，趙魏韓三國就會轉(zhuǎn)頭與齊國交好以防備強(qiáng)秦。孟嘗君采納了蘇代的建議，但問題是調(diào)停秦楚矛盾意圖取得楚國土地的這件事最后竟不了了之，秦國并沒有釋放楚懷王

要說孟嘗君對門客那真是沒話說，戰(zhàn)國策中關(guān)于孟嘗君待門客的故事比較多，作者挑兩個典型的講。一個故事是說孟嘗君給予了名叫夏侯章的門客非常高的待遇，但這夏侯章平時也不做什么事，反而到處抹黑孟嘗君。其他人看不過去紛紛鳴不平，夏侯章才解釋道，正因為我沒什么功勞反而得到孟嘗君的優(yōu)待，我抹黑了孟嘗君而他卻待我依然如故，他的聲望和德行不是會愈加受人敬重嗎？(古人的思路作者就是無法get到)。另外一個故事是說，有個孟嘗君的門客，偷偷愛上了孟嘗君的一位夫人，此事卻被別人告發(fā)，孟嘗君絲毫沒有為難膽敢覬覦自己女人的門客。過了一年，他找來愛慕自己夫人的這位門客，覺得自己不能給他更好的前程，于是舉薦他去衛(wèi)國做官，這個門客有孟嘗君的推薦信，自然大受衛(wèi)君重用。后來到齊衛(wèi)交惡之時，還是這位在衛(wèi)國做官的門客，對衛(wèi)君以死勸諫，打消了衛(wèi)國召集諸侯伐齊的念頭。

孟嘗君列傳中描寫門客篇幅最大的人是馮歡(亦作馮諼)。此人投靠孟嘗君的時候窮困潦倒，除了一柄沒有劍鞘而纏著茅草繩的長劍之外，身無長物，而且自言沒什么特別的本事。孟嘗君來者不拒，收留了他，沒過幾日，馮歡彈著長劍唱歌，諷刺伙食差沒有魚吃，孟嘗君聽聞就滿足了他;又過幾日，他又挑剔出門沒車坐，孟嘗君還是滿足了他;再過幾日他還挑剔，嫌沒人管他家里，孟嘗君便詢問他家中情況并派人照顧馮歡的老母。馮歡這下就消停了，不再鬧了。天長日久孟嘗君本也忘了此人，但有一次經(jīng)人提醒說馮歡比較精明，可以去薛地收債，孟嘗君這才想起他來。孟嘗君封地雖大，但土地收成不夠養(yǎng)活三千門客的(個個進(jìn)門要吃好喝好，出門要坐車，也不創(chuàng)造直接的價值，是得吃窮了)，于是他便放起了高利貸，但是收債不是個容易的活兒，孟嘗君正在為此頭疼。馮歡二話不說接下了差事，臨走還問“收回來的錢，您看要買點啥？”孟嘗君說，家里缺啥你看著買吧。馮歡到了薛地，置辦酒肉把所有欠賬的人請來吃飯，有能力償還的定個期限結(jié)清，無能力償還的就把借據(jù)燒了，并說孟嘗君放債，只是為了給百姓置業(yè)的本錢，所得利息并非為己而是要養(yǎng)活三千門客，如此領(lǐng)主，大家切莫辜負(fù)。座中諸人無不感恩戴德。等馮歡回去交差的時候，孟嘗君氣的鼻子都歪了，誰知馮歡還說出了一番道理，平復(fù)了孟嘗君的怒氣。他說，欠帳的人能夠還的自然就會還，還不上的您逼他也沒用，逼急了他就跑了，您拿不回來錢還弄臭了名聲，不劃算，我這樣燒了借據(jù)，替您買的是民心。

在齊湣王受人蠱惑而疑心孟嘗君的時候，還是他的一位門客替他擺平的。這位門客被稱為魏子，本來是替孟嘗君收租的，去了三次什么東西也沒收回來，說是以孟嘗君的名義把租子贈送給了一位賢人(孟嘗君的門客們都那么大方，有錢任性不解釋)。孟嘗君一生氣就炒了魏子魷魚。但是幾年后齊王疑心孟嘗君參與叛亂，孟嘗君因此逃亡的時候，曾經(jīng)受過魏子贈與的那位賢人就給齊王上書替孟嘗君喊冤，不僅如此，他還到齊王宮門口自盡明志。齊湣王大驚之下徹查此事，發(fā)現(xiàn)是冤枉了孟嘗君，把他又召了回來，孟嘗君不進(jìn)反退，向齊王告老，回到封地。

回到封地的孟嘗君受到薛地百姓的夾道歡迎，此時孟嘗君才領(lǐng)悟到馮歡替他買民心的深意。馮歡還意猶未盡，對孟嘗君說，狡兔得有三窟才行，如今我只替您安頓好了薛地，待我再替您多鑿幾窟。他帶著孟嘗君撥給他的一批車馬和一大筆錢去了魏國(史記中說是去了秦國，車馬錢數(shù)都有出入)，鼓動魏國拜孟嘗君為相以圖成就霸業(yè)。魏國一看孟嘗君的使者帶來的車輛錢財就不老少，魏國的還禮自然要更多，陣仗非常大，齊王不可能不知道。齊王一看，哎魏國那么大手筆挖我墻角，我不能讓他如意，也出了同等代價請孟嘗君恢復(fù)相位，并對罷免孟嘗君一事賠禮道歉。馮歡趁熱打鐵，建議孟嘗君要求齊王同意在薛地建立齊國先王宗廟，有宗廟在，薛地和孟嘗君俱可高枕無憂。往日薛地獨自面臨楚國襲邊，但礙于建立了齊室宗廟，薛地再有邊患，齊王就不能假裝不知道而置之不理了。至此，馮歡的三鑿子計劃大功告成，狡兔三窟的典故就出于此處。

前文說道，孟嘗君因受人譏笑長得矮小，便大開殺戒，斬了數(shù)百趙人。其實關(guān)于孟嘗君小氣、記仇的故事還有一則。那是孟嘗君被驅(qū)逐出齊國后來又返回的時候，門客盡去嘗盡世態(tài)炎涼而滿心憤恨。有人(史記中說是馮歡，而戰(zhàn)國策說是譚拾子)在邊境迎候他，勸道：“你富貴的時候身邊圍繞了很多人，一旦失勢貧賤了，周圍的人就散了，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。就好比早市時熙熙攘攘，到了晚市空空蕩蕩，并不是因為人們愛早市而恨晚市，早市商品繁多而晚市貨物就賣完了，人家只是單純地想買東西而已啊?！甭犃T孟嘗君若有所悟。戰(zhàn)國策中還記載了孟嘗君因此銷毀五百塊竹簡，上面刻滿所惱恨而欲除之后快的人的名字(他原來到底想殺多少人啊…)。

雖說孟嘗君待門客不錯，但其實他自始至終考慮自己的利益多過考慮齊國的利益。孟嘗君列傳中有講到一件事，秦國過來的將領(lǐng)呂禮，被拜為齊相，這個呂禮和蘇代不對付。蘇代就第三次上孟嘗君那兒支招，說呂禮將結(jié)盟秦國，一旦秦齊聯(lián)手，呂禮就會更加得勢，到那時秦國和齊國都不會再重視您孟嘗君;若是使秦齊聯(lián)合不成，并出手調(diào)停秦與趙魏之間的矛盾，那么其它諸侯必定與齊國親近，您也因此德高望重，齊王除了您還能倚重誰呢？孟嘗君第三次采納蘇代的建議，也因此與呂禮交惡。孟嘗君接著干出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，寫信給秦相、穰侯魏冉，請他鼓動秦國攻打齊國。孟嘗君是這么說的，秦國派呂禮到齊國，本欲秦齊結(jié)盟，但是這樣一來，呂禮得勢，秦國還會重用穰侯您嗎(直接套用蘇代的說辭了)？不如您勸說秦王攻打齊國，若攻破齊國，我將設(shè)法請求把你們所攻下的齊國之地封給你穰侯個人。而且若齊國被攻破，秦國會更重視三晉，通過重用您來謀取三晉之地，同時三晉也會更加感受到秦國的威脅，力圖通過您來討好秦國，這樣穰侯您即因破齊之功得到土地，又受到秦國的重視和三晉的爭相結(jié)交。魏冉果然進(jìn)言秦王伐齊，而呂禮失勢逃亡。孟嘗君身為齊國望族宗室，竟然勾結(jié)秦國伐齊，實在令人大跌眼鏡，節(jié)操全無。若換了信陵君魏無忌，他可是會為了自己的國家而跟秦國拼命的。

上段說到的秦國攻齊，要越過三晉，路途遙遠(yuǎn)不劃算，又容易后院起火，最后也不了了之。本來齊國作為東方大國，實力還是有的，奈何齊湣王是個好大喜功又剛愎自用的主，齊國偌大的家業(yè)毀于一旦，這是后話。話說齊湣王剛吞并了宋國，一時間膨脹得不行，看著孟嘗君這樣一個有名聲有實力的貴族十分礙眼，想要弄死他。孟嘗君收到消息，胳膊擰不過大腿，趕緊跑吧，結(jié)果逃到了魏國?？垂贂栐趺床蝗ペw國？在趙國無端滅了人家?guī)装偬柸?，還有臉去嗎？魏昭王拜他為相，接著他又做了一件無節(jié)操秀下限的事，聯(lián)合秦趙魏韓燕國，合縱伐齊！雖然在戰(zhàn)國，王侯將相普遍沒什么節(jié)操，但做為一國貴族，三天兩頭琢磨著讓外國人攻伐自己的國家，也還是令人嘆為觀止的。說到五國伐齊之戰(zhàn)，看官們可還記得攻破齊國七十余城的樂毅，以及最后以孤城復(fù)國的田單？(請參看戰(zhàn)國風(fēng)云之鐵血悍將之第五第六篇)。齊國被樂毅攻破，齊湣王死在莒地，田單復(fù)國之后迎立太子田法章，是為齊襄王，襄王初立、齊國元氣大傷，所以要團(tuán)結(jié)一切可以團(tuán)結(jié)的力量，便與孟嘗君修好。孟嘗君應(yīng)是終老于封地薛地。他死后，諸子爭位，他的封地也被齊魏瓜分，子嗣斷絕。

孟嘗君是戰(zhàn)國四公子中養(yǎng)士最早的一個，開風(fēng)氣之先，在這點上對后世的影響也最為深遠(yuǎn)，故而如文首所說，演義小說中多次出現(xiàn)“小孟嘗”“賽孟嘗”之類的稱呼。養(yǎng)的門客太多也難免會濫竽充數(shù)，所以太史公到過薛地以后評價，“孟嘗君招致天下任俠、奸人入薛”，以致“其俗閭里率多暴桀子弟”。而孟嘗君本人自私、記仇的性格也不大符合他一直以來偉光正的名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