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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漢皇帝劉龑如何做“風(fēng)流天子” 修金頂銀地宮殿

2017-02-25 23:49:54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“風(fēng)流天子垂衣坐,越國夫人迎輦回。礎(chǔ)柱四圍香氣涌,錯疑手握楚云來。”(《十國宮詞》)“珠殿才興又玉堂,風(fēng)流天子五蠻方。芙蓉甘菊呼鸞道

“風(fēng)流天子垂衣坐,越國夫人迎輦回。礎(chǔ)柱四圍香氣涌,錯疑手握楚云來?!?《十國宮詞》)“珠殿才興又玉堂,風(fēng)流天子五蠻方。芙蓉甘菊呼鸞道,無復(fù)龍川歌舞岡?!?《十國宮詞》)“鏤柱香藏廿四仙,南薰殿暖裊爐煙。堯乾湯濕渾間事,贏得風(fēng)流一代傳?!?《清閑供》)詩中提到的這位“風(fēng)流天子”,就是五代十國時南漢的開國皇帝劉龑(y n)。

歷代開國皇帝中,不管是實力派的,還是偶像派的;無論是受禪型的,還是自立型的,都希望自己的言行舉止,成為子孫之表率,萬民之楷模,都希望千古流芳,名垂青史。相比之下,劉龑是一個另類。據(jù)《十國春秋》記載:“乾亨元年,建玉堂珠殿。又帝顧左右曰:縱不及堯舜禹湯,亦不失作風(fēng)流天子。”作為一個開國皇帝,劉龑不顧身份,無視影響,公開聲稱要做“風(fēng)流天子”,這在中國歷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的。

劉龑(889~942年),曾用名劉巖、劉陟、劉龔,籍貫河南上蔡,后梁海南王劉隱之弟。劉龑長大后,“身長七尺,垂手過膝”(《新五代史》),騎射超群,謀略不凡,早年輔佐哥哥劉隱統(tǒng)治著嶺南一帶。乾化元年(911年),劉隱病卒,劉龑承襲了王兄基業(yè),繼續(xù)向后梁稱臣,一則換取中原政權(quán)的支持,二則表明自己在嶺南的正朔地位。然而,隨著勢力的漸強,劉龑另起爐灶的念頭已經(jīng)蠢蠢欲動;尤其是聽說錢镠被后梁封為“吳越王”后,劉龑“恥稱南海之號”,非常生氣地說:“中原多故,誰為真主?安能萬里梯航而事偽庭乎!”(《舊五代史》)把中原政權(quán)稱為“偽庭”,并停止向后梁朝貢,是劉龑開國稱帝的前奏。

貞明三年(917年)七月,劉龑趁契丹入寇后梁之機,在番禺(今廣州)自立為皇帝,國號大越,改元乾亨。次年(918年),改國號為大漢,史稱南漢,疆域約為今廣東、廣西兩省,及云南的一部分。劉龑敢自立為帝,除了他野心膨脹、中原混亂外,還在于他積極推行“政治聯(lián)姻”的外交政策。稱帝前,他娶了楚王之女為妻,封為越國夫人;稱帝后,他派人出使吳國,勸吳王也稱帝,以示友好;遣使到蜀國,互通友好;他將一女嫁給閩王之子,后來又把另一個女兒嫁到了南詔。楚國、吳國、閩國、蜀國、南詔,連起來如同一道厚實的城墻,成為阻擋中原政權(quán)鐵騎南下的天然屏障,至少在戰(zhàn)時能起到一定的緩沖作用。

問鼎中原,南漢沒有這種實力;想當(dāng)“堯舜”,劉龑沒有這份雄心。借助諸多“友好”國家的“保護”,劉龑只能躲在“避風(fēng)港”里偏安一隅。建國后,劉龑采取了諸如睦鄰友好、澄清吏治、發(fā)展經(jīng)濟、推動文化的措施,為維護嶺南地區(qū)的安定局面,為促進嶺南經(jīng)濟的發(fā)展和繁榮,作出了一定的貢獻。但是,作為一個封建帝王,劉龑的身上難免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點。如,他妄自尊大,蔑視后唐皇帝為“洛州刺史”;他殘忍苛酷,動輒使用“刀鋸、支解、刳剔之刑”;他愚昧迷信,聽信“術(shù)者言”改名字、改年號;他狂妄不羈,每每對人說自己“恥為蠻夷之主”。最出格的,還是他執(zhí)政期間窮奢極欲的“風(fēng)流”生活

“風(fēng)流”,有游獵型的,有荒淫型的,有好色型的,有奢侈型的。劉龑是商人后裔,骨子里的銅臭基因,使他的“風(fēng)流”主要表現(xiàn)為斂財和享樂。據(jù)史籍記載,劉龑“好奢侈”,極盡享樂之能事,常常攜愛妃寵臣四處游巡,“疊石為道,名曰呼鸞夾 ,栽甘菊芙蓉與群臣游宴”(《廣州志》);劉龑很貪財,所到之處,地方官員都競相進奉,在國內(nèi)無論誰擁有珍寶,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劉龑“西通黔、蜀,得其珍玩,與嶺北諸藩歲時交聘”(《舊五代史》),通過做生意獲取大量財富,“廣聚南海珠璣”。(《資治通鑒》)。此外,劉龑還于大有三年(930年)十月,派“漢將梁克貞入占城,取其寶貨以歸”。

劉龑在位時,“悉聚南海珍寶”(《新五代史》),庫房中的珍奇異寶如同山堆。劉龑一入庫,就流連忘返,廢寢忘食;遇到北方商人來南漢,往往要召到皇宮,向他們炫耀珍寶,以富有相矜夸,“又性好夸大,嶺北商賈至南海者,多召之,使升宮殿,示以珠玉之富。”(《新五代史》)劉龑搜集大量珍寶,除了自我陶醉和對外夸富外,還用在了修建宮殿方面。在位期間,劉龑“惟治土木,皆極環(huán)麗”(《南漢書?高祖紀二》),“唯以治宮殿為務(wù)”(《五國故事》),其宮殿“凡數(shù)百,不可悉數(shù)”,“離宮千余間”,“三城之地,半為離宮范圍”。尤其是他修建的昭陽、秀華等宮殿,一律“飾以金碧翠羽”。(《舊五代史》

大有七年(934年),劉龑修建昭陽殿時,黃金飾頂,白銀鋪地,殿中開設(shè)水渠,渠底遍布珍珠,又將水晶琥珀雕琢成日月形狀,鑲嵌到東西兩柱的頂端,即《南漢書·高祖紀二》中記載的“以金為仰陽,銀為地面,檐楹榱桷,亦皆飾之以銀。下設(shè)水渠,浸以真珠;琢水晶、琥珀為日月,分列東西樓上”,在宮殿之中就能看到山川河流之美,日月星辰之光。劉龑晚年修建的南薰殿,更是窮極艷麗。

據(jù)《清異錄》記載,“劉龑僭大號,作南薰殿柱,皆通透刻鏤礎(chǔ)石,各置爐燃香,故有氣無形?!睂Υ?,《南漢春秋》載,“南漢高祖曾作南薰殿,柱皆通透刻鏤”;《清閑供》載:“先主建南薰殿,柱皆鏤空,各置爐燃香其中?!?/p>

“通透刻鏤”“置爐燃香”“有氣無形”,南薰殿到底有多華麗,現(xiàn)在根本無法想象。這種規(guī)格,這份氣派,就連以奢侈聞名的隋煬帝,也是望塵莫及的?;蛟S是對自己獨具匠心的沾沾自喜,或許是對隋煬帝風(fēng)流人生的不屑一顧,劉龑謂左右曰:“煬帝輪車燒沉水,卻成粗疏。爭似我二十四具,藏用仙人?!薄肚瀹愪洝分幸灿涊d,“上謂左右:隋煬帝論車燒沉水,爭似我二十四個藏用仙人,縱不及堯舜禹湯,不失作風(fēng)流天子?!焙笕烁鶕?jù)這一史實,作詩曰:“南薰宮殿迥凌虛,暗炙龍涎散玉除。藏用仙人二十匹,車燒沈水笑粗疏?!痹跁r局動蕩不安的歷史時期,在政權(quán)頻繁交替的特殊年代,劉龑既無遠慮,又無近憂,終日沉溺、消磨在“安樂窩”里,神仙般的過著風(fēng)流、奢侈生活,史所罕見,世所罕見。

大有十五年(942年)三月,劉龑在金碧輝煌的“仙境”中,依依不舍地病死于廣州,時年54歲,謚號“天皇大帝”,廟號高祖,葬康陵,即今番禺新造鎮(zhèn)北亭青崗山。為防止盜墓,劉龑臨終前令墓道以鐵水澆鑄,使人“不可啟”。然而,明朝崇禎九年(1636年)的一次雷擊,還是讓牢固的康陵出現(xiàn)了縫穴,附近農(nóng)民發(fā)現(xiàn)墓中有12個金人,18個銀人,地面以“金蠶珠貝”所筑,寶鏡“光燭如白日”。最神奇的是,一尊寶硯的硯池中“有一玉魚能游動”;一個碧玉盤加滿水,“有二金魚影浮出”。至于其他珍異物甚眾,不可指識。這些奇珍異寶,后被當(dāng)?shù)毓倜瘛八寻l(fā)無余”,正所謂“取之于民,還之于民”。這是后話。

劉龑死后,他的兒孫們受其影響,個個荒淫殘暴,廣聚珠珍,大興土木,性情更加暴戾,行為更加放縱。中宗劉晟建乾和殿,鑄柱十有二,周七尺五寸,高丈二尺。末帝劉鋹建萬政殿,一柱之飾費白金三千錠,以銀為殿衣。他們敲骨吸髓,使廣州一帶變得財盡民窮,就連珠江南岸的莊頭小村,也被他們劃作風(fēng)流快活、尋歡作樂的離宮。大寶十四年(971年)二月,南漢被北宋一舉攻滅,劉鋹也成為趙匡胤的階下囚。南漢從建立到滅亡,共傳四帝,凡55年。華夏一統(tǒng),固然是歷史發(fā)展的必然趨勢,但是,一個政權(quán)如果從“根上”就開始腐朽,那么,這個政權(quán)離著滅亡也就不遠了。興于憂患,亡于安樂。身為開國皇帝,卻要和亡國皇帝隋煬帝比“風(fēng)流”,劉龑無疑是南漢衰敗的罪魁禍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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