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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兄難弟:雍正當皇帝后如何治服十四阿哥允禵

2016-05-29 05:33:54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語:康熙駕崩后,遠在西北軍中的十四阿哥、“大將軍王”允禵聽到這個消息后真是五雷轟頂,方寸盡亂。想到半年前自己還曾和父皇共商平定西北之大

康熙駕崩后,遠在西北軍中的十四阿哥、“大將軍王”允禵聽到這個消息后真是五雷轟頂,方寸盡亂。想到半年前自己還曾和父皇共商平定西北之大計,自己也滿心希望能夠承繼大統(tǒng),可如今卻已是斯人已去,換了人間。三十五歲的允禵捧著諭旨,手不停的顫抖,一個巨大而悲愴的念頭向他壓來:他失敗了,而且是一敗涂地,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機會了。

但是,允禵又是那么的不甘心和不服氣,他心想,憑什么我在外面出生入死,浴血疆場,而某個人卻安坐京城,君臨天下?此刻的他,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,真是百感交集,是悲,是痛,是怨,是恨,連他自己都說不清。他的腦海里面,只有迷惑,猶如一片亂麻在無盡翻騰。允禵本來以為自己是承繼大統(tǒng)的不二人選,可惜這希望越大,失望也就越大;爬得高,也就摔得重,如今這天下早已是花落別家,自己也只能徒呼奈何!

也許在這個時候,允禵才看清了自己的這個同母所生的四哥,他是如此的深藏不露,又是如此的縝密可怕。為什么大家在爭來吵去時,沒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呢?如今回頭想來,一切都遲了!

有人或許問,既然允禵手握重兵,何不提兵造反?對此,雍正冷冷一笑:“朕剛即位時,便召允禵來京,當時朕垂淚對近侍大臣說:‘正值皇考升天之時,允禵卻不在跟前,他竟沒有這樣的福氣。應馬上降旨宣召,讓他速速回京以盡子臣的孝心’。朕的本意并不是為防范他。像允禵這樣庸劣狂愚、無才無識的人,威不足以服眾,德不足以感人;何況在陜西有年羹堯等人在那里震懾。允禵所統(tǒng)之兵,不過幾千人,而這些人又大都是滿洲子弟,世代皆受朝廷恩惠,他們的家人也都在京城,那能聽從允禵的指使進行反叛呢?”

誠然,允禵接到雍正命人回京奔喪的諭旨后,就立刻返回京城。他本就沒有造反之心,即使有這想法,正如雍正所說的,內(nèi)外皆受鉗制,舉兵造反,談何容易?如今風云突變,允禵也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,幾無還手之力。他的江山,只不過是心中編織的美麗的迷夢罷了。

雍正以體諒允禵的名義,將之召回京城奔喪,解除允禵的兵權于不動聲色間,還贏得了寬宏大量的贊譽。這一著,的確很高明。于情于理,允禵若膽敢造反,必然落下不孝不忠的罵名,而一旦允禵進入京城,那就成了雍正的囊中之物,可以任由他擺布了。

允禵沒當上皇上,他心里憋氣,就是不服。激憤之下,他在從西寧回京的路上,不但沒有給新皇帝請安,反而揚言說:“如今我兄為皇帝,尚指望我叩頭耶?我回京不過一覲梓宮,得見太后后,我之事即畢矣?!笨斓骄┏菚r,允禵不知是不懂,還是有意挑釁,他命人行文奏事處,詢問到京之后見雍正如何行禮,“舉朝無不驚駭”。

行什么禮,這不明擺著的事情嗎,還用問?!分明就是不把雍正放在眼里!

允禵就是要用這種沖動的方式發(fā)泄自己的不滿和對雍正的蔑視與挑戰(zhàn),雖然這根本就是無濟于事。事實上,允禵的這種抗議在雍正面前如泥牛入海,絲毫不起作用。接到奏事處的報告后,雍正根本不予回答,只是淡淡地說,讓允禵先去拜謁大行皇帝(康熙)的梓宮吧。

允禵的挑釁,很快被雍正輕描淡寫的消滅于無形間。但是,允禵的怒火遲早要爆發(fā)出來。在去康熙靈柩前哭拜時,雍正也在場,允禵見了自己的哥哥,這個剛上任的皇帝后,真是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,卻也只能含屈帶憤的向雍正遠遠的叩頭,“毫無哀戚親近之意”,這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故意讓雍正難堪。

雍正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,但在康熙的靈柩之前,他不想發(fā)作。他為表示對弟弟的親善,還特意上前去扶允禵,但允禵脖子一梗,偏就拒不動彈。一時間空氣都似乎凝結,兄弟倆一個拉,一個不動,場面十分尷尬。

這時,侍衛(wèi)拉錫看不下去了,他上前拉住允禵,讓他趕緊對新皇帝行跪拜之禮,允禵甩手咆哮道:“我本恭敬盡禮,拉錫這樣下賤的奴才,也敢對我拉拉扯扯!若我有不是,請皇上將我處分;若我沒有不是處,請皇上將拉錫正法,以正國體!”

天威不可犯!雍正終于發(fā)怒了,他當下就命削去允禵的王爵,只保留允禵最初的貝子身份。

雍正元年(1723年)三月,雍正在送康熙靈柩到遵化景陵行禮完畢后,便命允禵留在遵化守陵,不要再回京城了。所謂的“守陵”,明眼人都能看出,不過是將之軟禁罷了。不僅如此,雍正還特派自己的親信副將李如柏在此監(jiān)視并限制允禵的活動。

影視劇中的十四阿哥

隨后,雍正開始拿允禵的親隨開刀了,他命人傳問允禵的家人向雅圖和侍衛(wèi)孫泰、蘇伯、常明等人,問:“允禵在軍中時,聽說有吃酒行兇的事情,你等從實奏來?!毕蜓艌D等人不知所云,回奏道:“并無此事?!庇赫牶蟠笈鼘⑦@些人送刑部永遠枷示,連他們十六歲以上的兒子也一起倒霉,同樣被永遠枷示。雍正之所以突然出重手整治允禵,也許和皇太后的刻意為難、不肯配合他的工作有關,他心里憋氣,可能想通過打擊允禵來向烏雅氏示威。可惜的是,這只能會導致下一個悲劇的發(fā)生。

雍正元年(1723年)五月,他們的母親皇太后烏雅氏升天之后,雍正為表示對皇太后的尊重,特意封了允禵一個郡王的王爵,但這樣的王爵對于一個軟禁的“活死人”來說,又有什么意義呢?

第二年(雍正二年,1724年)的七月,允禵的福晉突患重病,遵化缺醫(yī)少藥,而雍正卻還不信,只說先派良醫(yī)前往診治,如果要來京城,必須胤禵先行奏報。最后,胤禵的福晉病死了,雍正還怪允禵不早報告病情,怎么會突然就死了,隨后又命按郡王例將之安葬在黃花山王爺陵寢。

本來雍正讓允禵把福晉葬在王爺陵寢倒也沒有錯,但此時的允禵心中過于悲憤,他認為是雍正變相害死了自己的老婆,于是他借口說王爺陵寢的風水不好,不愿意服從雍正的安排。大概他心想,即使自己的老婆現(xiàn)在埋在了王爺陵寢,到時候自己還是不是王爺,能不能埋進去,恐怕還是個未知數(shù)呢?

于是,允禵抗旨不遵,他在自己住處后面的僻靜之處私自造了兩座木塔,一座給他的老婆,另一座留給自己,而不去雍正指定的地方。雍正聽后勃然大怒,這塔是和尚死后才用的,允禵是堂堂郡王,豈能胡來?隨后便命人嚴查是怎么回事。在允禩的勸告之下,允禵后來才勉強服從了雍正的安排。

西風古道淚流盡,只恨生在帝王家!此時的允禵,心中真是悲苦難言。他向雍正上奏,說自己“已到盡頭之處,一身是病,在世不久”,雖沒有了當年的英雄氣概,但其中還是透露出一股怨憤之氣。

雍正還不罷休,又派人去查那木塔的事情。后來查辦的大臣回報說:“已將郡王允禵之逆造木塔要出,查檢明白,隨即搬移至王家莊,派兵嚴行看守。臣等曾經(jīng)委人在允禵住處之所近地方,乘便伺察,聞得是日晚點燈以后,允禵在住處狂哭大叫,厲聲徑聞于外,半夜方止。臣等既得探知,不敢隱諱,謹將此事后情形共同繕折上聞?!庇赫訄蠛笈溃骸按怂^罪深業(yè)重,神明不佑,人力亦無可奈何矣!但朕之心自有上蒼照鑒,任他等罷了?!痹识_的夜半悲嘯,在雍正看來,不過是鬼哭狼嚎、鬼魅纏身罷了。

樹欲靜而風不止,新的打擊又接踵而來。雍正三年(1725年)三月,雍正重提當年允禵回京行文禮部和對自己“遠跪不前”的舊事,稱其“竟咆哮無禮至此”。當年十二月,宗人府又參奏允禵在軍中“苦累兵丁,侵擾地方軍需帤銀”等罪,雍正便順勢擼去允禵的郡王之爵,將之降為固山貝子。

雍正四年(1726年),在整治原“八王黨”的高潮中,雍正親自出馬,揭發(fā)了當年“一廢太子”時,自己和允祉每天悉心照顧病重的父皇,而胤禵和胤禩、允禟幾個人卻促坐密語毫無關切之心。另外,雍正還刨出了當年允禵曾因為維護允禩而惹得康熙大怒,幾至于被康熙“手刃”的老賬。

這時,又發(fā)生了一件意外之事。有個叫蔡懷璽的人向允禵院子里投了一封字帖,里面有“二七變?yōu)橹鳎F人守宗山,以九王之母為太后”等字樣,大概意思是勸允禵謀反。里面的“二七”顯然指的是允禵(十四阿哥),而“九王”應該是允禟——為何是“九王之母”為太后呢?大概是因為允禵的母親已經(jīng)去世罷。由此可見,傳位于十四子的傳聞在民間流傳甚廣,允禵在民間似乎還有一定的影響力。

這個事情發(fā)生后,雍正覺得把允禵關在遵化不安全,便下令將允禵從那里撤回,隨后將之禁錮在供有康熙圣容的景山壽皇殿附近,既讓允禵思過,也有利于就近監(jiān)視,防止再出亂子。

當年六月,在對“八王黨”最后的大清算中,允禵被定了十四項大罪,除前面提到的外,又增加了幾條:“酒色宣淫,不知檢束,以領兵之重任,尚取青海臺吉之女及蒙古女子多人,恣其淫蕩”;“晉封郡王時,并無感恩之意,反有憤怒之色”;“皇上謁陵回蹕,遣拉錫等降旨訓誡,允禵并不下跪,反使氣抗奏。阿其那(允禩)向允禵云‘汝應跪’,便寂然無聲而跪。不尊皇上諭旨,只重阿其那一言,結黨背君,公然無忌”。

不過,雍正在對待允禵和對待允禩和允禟兩人還是有區(qū)別的,畢竟允禵是自己的親弟弟,因而只把他當成是“八王黨”的從犯處理,仍舊拘禁。至于允禩和允禟兩人,就沒那么好運了。

最為可笑的是,在允禩和允禟死后,雍正還有意要去捉弄了一下這個親弟弟,他派人去問允禵,說當年你和阿其那(允禩)等人結黨時,私藏毒藥,說愿與允禩同死?,F(xiàn)在胤禩已經(jīng)死了,你若想去看看,或者想同死,“悉聽爾便”。

千古一難惟一死。允禵早被雍正治得沒脾氣了,他只得說:“我原年紀小,被阿其那所愚弄,現(xiàn)在他死了,我不愿意去看?!?/p>

看了允禵服軟的回奏之后,估計雍正呵呵一笑,批示道:“既然允禵似有悔心之萌,著暫緩其誅,以徐觀其后”。在雍正的眼里,這個桀驁不馴的弟弟總算是老實了。也幸好是這個表態(tài),允禵才在雍正在位期間得以保全性命。

雍正十三年(1735年)八月,雍正駕崩,允禵最黑暗的一段日子終于過去了,但此時的允禵也已經(jīng)是四十八歲,他當年的銳氣和傲氣,早在拘禁歲月中消磨殆盡。兩個月后,新上臺的侄子乾隆發(fā)了個諭旨,說“從前允禵等人狂肆乖張,不知大義,暴戾種種,皆是獲罪于皇祖之人,如今念在他們已經(jīng)被收禁了多年,姑且酌情寬宥,予以自新?!?/p>

不久,允禵終于重獲自由,但被解除拘禁之后,乾隆仍舊怕允禵會威脅到他的皇位,特命他不得惹是生非,只準在家閑居。乾隆二年(1737年),允禵被封為輔國公,不過,這只是空銜,并沒有皇糧可吃。除此之外,乾隆還讓允禵好好在家居住,安分守己。顯然,乾隆對這個曾經(jīng)風光一時的皇叔仍抱有很強的戒備之心。

直到乾隆十二年(1747年)六月,乾隆說,十四叔允禵這十年來“安靜循分,并未生事,著封為貝勒,照常上朝?!边@時候的允禵已經(jīng)是快六十歲的老人了,在這一年,他擔任了正黃旗漢軍都統(tǒng)。很顯然,乾隆也認為他沒有什么威脅了,所以才會對這位皇叔加恩,也為自己博得了寬容的美名。第二年(乾隆十三年,1748年)正月,乾隆又加封允禵為恂郡王。當年十月,他和十六弟允祿一起負責過武舉的考試事宜。

乾隆十九年(1754)十月,允禵因年老多病而退休,被解除都統(tǒng)的職務。次年(乾隆二十年,1755)正月初七,允禵走完了他最后的歷程,終年六十八歲。在他的那些兄弟里面,他還算活得比較長的。巧合的是,允禵生于正月初九,死于正月初七,人家都說正月出生的命大,只是允禵命固然大,但未必好。

允禵的這輩子,大起大落,風光過,也曾從高處摔下過,更有長時間拘禁的陰暗歲月,也算是嘗盡了人間冷暖,歲月春秋。雖然他最后得以善終,但有一點自始至終都不變的就是,他心里對雍正就是不服,至死都不服——這可憐又頑強的允禵。

最后看看允禵的兒子。允禵的長子弘春因為揭發(fā)允禩、允禟曾受其父銀兩一事而立功,在雍正六年(1728年)被封為貝子,雍正九年(1731年)又被晉升為貝勒,并做上了正紅旗漢軍都統(tǒng)。雍正十一年(1733年)時,弘春再次被晉升為泰郡王,但第二年時因辦事出錯而被雍正申斥,仍降為貝子。雍正死后,乾隆很看不起他,說“伊父獲罪監(jiān)禁,伊反以為喜”,認為弘春“漸流卑鄙,不知向善”,“夫為人不孝不悌,豈有為國盡忠之理乎!”不久,弘春便被“革去貝子,不準出門”,這等于就是允禵自由了,而他的兒子弘春接著被軟禁了。

允禵的次子弘明在雍正時期倒是一直隨同父親被監(jiān)禁,乾隆上臺后將他的哥哥弘春革退,弘明則被封為貝勒,后來還做過鑲紅旗蒙古都統(tǒng)。

總而言之,允禵這家人是被雍正父子玩弄于股掌之上,要你生就生,要你死就死。這就叫做,做兄弟難,作患難兄弟更難,要做了皇上的兄弟,不但難上加難,弄不好還得賠上身家性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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