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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國解讀:孫權重用校事弄權的真實原因是什么?

2016-11-18 11:20:53  來源:360常識網   熱度:
導語:孫權靠江東豪門世族打天下,他一向重情誼,忘過記恩,對世族子弟廣加延用,每每給以高官重位,從而促成了門閥制度在江東的盛行。為打破這種

孫權靠江東豪門世族打天下,他一向重情誼,忘過記恩,對世族子弟廣加延用,每每給以高官重位,從而促成了門閥制度在江東的盛行。為打破這種局面,孫權也進行了一些改革,如重用暨艷等人推行吏治革新,但因為反對聲浪過大不得不半途而廢。孫權不甘心,其后又推動了一輪新的改革,這一次手段更為嚴厲,改革的主角名叫呂壹,《三國志》里沒有他的傳,在孫吳政壇他本來只是個小人物,職務也不高,是中書郎。

漢以前大權集中于尚書臺,相當于朝廷的秘書局,尚書臺之外還有一個中書臺并存,設中書令,與尚書令品秩相當,但權力小得多,管一些來往文書。曹丕在位時提高了中書臺的職權,設中書監(jiān),逐漸取代尚書臺,成為朝廷新的秘書局,是新的權力核心。

中書監(jiān)下面有一個部門叫通事部,負責人就是中書郎,相當于朝廷秘書局下面的秘書處處長。孫吳建國,沒有設中書監(jiān),卻設了中書郎,任用的就是呂壹。中書郎的全稱是中書典校郎,又稱典校事、校郎、校事,在這些名稱中校事的名氣最大,提起它大家想到的往往是特務。呂壹,就是孫權身邊的高級秘書,也是孫吳的特務頭子。暨艷失敗后,孫權開始重用呂壹,給了他非常大的特權。中書郎本來的職責是典校各官府以及州郡的文書,孫權還讓他刺探臣民的言行,舉罪糾奸,這一下呂壹手中的權力大了。

要對文武百官和臣民進行監(jiān)視,人手少了不行,呂壹手下一下子增加了很多人,孫權視呂壹等人為心腹爪牙,對他們有求必應,要人給人,要錢給錢。呂壹等人也很賣力,通過監(jiān)視百官士民發(fā)現(xiàn)不少線索,尤其是大臣們的把柄,問題一經落實,有人就會被治罪。

暨艷事件后,世族們自以為取得了勝利,這時才發(fā)現(xiàn)高興得實在太早,孫權這一招很厲害,把大家治得服服帖帖??墒菃栴}隨之而來,開始呂壹等人還比較小心謹慎,時間一長,手中的特權不斷增加,孫權又越來越信任,這些人便驕傲起來,也不再約束自己的行為。為了多出成績,以便到孫權那里邀功,呂壹等人抓住小問題不放,夸大事實,把小案辦成大案(摘抉細微,吹毛求疵,重案深誣),更有甚者,為了取得案件突破,他們經常搞刑訊逼供,不管地位高低,一到他們手里就大刑伺候。

呂壹等人的行為激起了大臣們的反感,太子孫登帶頭反對,他向孫權進諫,認為呂壹等人生性嚴苛、手段殘忍(壹性苛慘,用法深刻),要求廢止。孫登連諫多次,孫權不接受。丞相有匡扶天子過失的職責,顧雍不敢沉默,也向孫權進諫,孫權仍然不聽。不僅如此,顧雍還受到了孫權的嚴厲批評(用被譴讓)。太子和丞相都碰了釘子,大家只得閉口(大臣由是莫敢言)。大家看明白了,呂壹的后臺老板是皇上,反對呂壹就是跟皇上過不去,暨艷搞的人事制度改革雖然失敗,但皇上心里一直耿耿于懷。

沒有人敢公開反對,呂壹等人更加囂張,他們的手越伸越長,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,不少無辜者受到了冤枉(毀短大臣,排陷無辜)。呂壹手下人違法,被建安郡太守鄭胄所殺,呂壹非常憤恨,于是中傷鄭胄,孫權立刻把鄭胄抓起來要嚴辦,幸虧潘浚、陳表等人竭力上言,鄭胄才被釋放。

呂壹指控前江夏郡太守刁嘉誹謗朝廷,孫權大怒,把刁嘉逮捕審訊,被傳訊作證的人迫于校事的淫威,都說刁嘉確實說過那些話,只有侍中是儀堅持正義,說沒有聽到。是儀長期在孫權身邊從事機要工作,深得孫權的信任,侍中的品秩是二千石,與朝廷九卿相當,但在呂壹眼里只不過小菜一碟,案子由審刁嘉變成了審是儀,呂壹主持審問,結果可想而知,對是儀不利的信息不斷傳向孫權,孫權多次下詔責問,口氣十分嚴厲,群臣聞聽大氣都不敢喘(見窮詰累日,詔旨轉厲,群臣為之屏息)。

在這種情況下是儀仍然堅持原則,他給孫權上疏說:“現(xiàn)在刀已架到臣的脖子上,臣怎敢包庇刁嘉,自取滅族之禍,成為不忠之鬼?我只是把知道的原原本本據(jù)實回答(顧以聞知當有本末)。”是儀堅持不改口供,孫權這才感到或許真如是儀所言,于是下令不再審問,是儀和刁嘉才得以身免。呂壹等人不僅把手伸向太守、侍中這些“省部級”高官,孫權的女婿、身居左將軍高位的朱據(jù)也不能身免。朱據(jù)手下有個叫王遂的人,冒領了三萬錢公款,呂壹懷疑朱據(jù)是背后指使,錢最終到了朱據(jù)那里,于是逮捕朱據(jù)手下的一名主管,嚴辭逼供,這個主管禁不住酷刑,被打死了。

朱據(jù)哀憐他死得冤,找了一口好棺材為他安葬,這進一步引起了呂壹等人的懷疑,他們認為這正是朱據(jù)貪污公款的鐵證,上報孫權,孫權多次當面嚴厲質問朱據(jù),朱據(jù)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,從家里搬出來睡到草垛上等候處罰(藉草待罪)。丞相顧雍也被呂壹盯上了,他曾告過呂壹的狀,呂壹當然懷恨在心。呂壹秘密檢舉顧雍的過失,孫權大怒,當面嚴厲質問顧雍。呂壹告的是什么狀史書沒有記載,作為丞相,顧雍的職責范圍很廣,要打他的小報告也不是難事,經過呂壹等人添油加醋,孫權對顧雍有了意見,甚至打算換人。

這時候,一個人的出現(xiàn),保住了顧雍丞相的位子,這個人名叫謝宏。謝宏并不算特別顯要的人物,他只是一名黃門侍郎,這個職位可以經常接觸天子,所以了解許多內幕,看到顧雍的相位搖搖欲墜,他想幫顧雍一把。謝宏找到呂壹,故意問:“顧公的事情怎么樣了?”呂壹順口答道:“不怎么樂觀?。ú荒芗眩?。”謝宏又問:“如果顧公被免,誰能代替他?”呂壹還沒回答,謝宏搶答道:“會不會是潘太常?”呂壹想了大半天說(良久曰):“你說得差不多(君語近之也)?!?/p>

潘太常就是潘浚,呂壹誰都不怕,卻特別害怕此人。之前說過,孫權留潘浚在武昌,協(xié)助陸遜負責荊州方面的事務,校事專權的事傳到武昌,陸遜和潘浚深為憂慮,感到長此下去國家將陷入混亂,每次談到這個問題,他們二人都忍不住流淚(同心憂之,言至流涕)。

潘浚請求還朝,來到建業(yè),多次向孫權進諫,孫權仍不聽。潘浚是個能文能武又有血性的人,他想了一辦法,要徹底解決呂壹。潘浚設宴,大會郡僚,他想在宴會上親手將呂壹殺了(欲因會手刃殺壹),以一已之身為國除患。然而呂壹耳目眾多,消息被他偵知,呂壹嚇得稱病不敢去。軟的怕硬的,硬的怕不要命的,潘浚一心跟他同歸于盡,讓呂壹十分忌憚。謝宏身在中杻,當然知道這些,他提潘浚的名字是故意的。謝宏說:“潘太常提到您的名字無不咬牙切齒(常切齒于君),只是他身在武昌,路太遠沒有機會罷了,今天如果取代顧公,恐怕明天就要打擊您!”呂壹大懼,于是主動幫顧雍化解。

潘浚后來只要有機會見孫權,無不陳述呂壹的奸惡,說得次數(shù)多了,引起了孫權的警醒,呂壹的寵信有所松動(由此壹寵漸衰)。據(jù)史書記載,被呂壹誣告過的重臣除顧雍、朱據(jù)外,還有陸遜、諸葛瑾等人,看到這些重臣們被校事打壓,群臣不敢出聲,激怒了驃騎將軍步騭。

步騭此時不在建業(yè),他以驃騎將軍的身份在西陵負責長江上游防務,西陵即夷陵,孫吳改的名。經過深入思考,步騭向孫權上了一篇長疏,痛陳校事四宗罪:一是輕忽人命,已招來舉國稱怨;二是政令有失,導致陰陽失和,近期連續(xù)發(fā)生兩次地震,天地示變,人主當警醒;三是離間股肱之臣,有損社稷;四是校事之設,造成吏多民煩,成為弊政。步騭的上疏讓孫權冷靜了不少,孫吳的武將,陸遜為首,諸葛瑾為次,以下就是步騭、朱據(jù),這些人如果都陷于校事之爭,將來誰為自己打仗?朱據(jù)的案子這時還沒有結論,朱據(jù)每天還睡在草垛上待罪。典軍吏劉助發(fā)現(xiàn)了案情的真相,把呂壹陷害朱據(jù)的過程秘密報告了孫權,自己的女婿遭到如此下場,孫權震驚之余陷入深刻反思:“就連朱據(jù)都會被陷害,何況其他官民(朱據(jù)見枉,況吏民乎)?”

孫權下令,賞賜劉助一百萬錢,逮捕呂壹,嚴加審問。

呂壹被收付廷尉,負責審理的是他的老對頭丞相顧雍。呂壹已是階下囚,但顧雍仍然和顏悅色,心平氣和地問他口供,問完,臨走還特別對呂壹說:“你有什么要申訴的沒有(君意得無欲有所道)?”辦案子,這才叫專業(yè),呂壹羞愧無言,唯有叩頭。尚書郎懷敘大概也深受校事之害,當面羞辱呂壹,顧雍斥責道:“朝廷有法律,怎么能這樣(官有正法,何至于此)?”案件審結,有關部門報告,擬對呂壹執(zhí)行焚如、車裂之刑。焚如是王莽首創(chuàng),用火把人活活燒死,車裂是傳統(tǒng)酷刑,用車駕從不同方向把人撕成碎片,看來呂壹這些年真把大家禍害得不淺,大家覺得不用這些刑法不足以解氣??赡軐O權覺得太血腥,畢竟呂壹為自己賣命,沒有批準這么做,將呂壹處斬。

呂壹死后,接任中書郎的是袁禮,孫權派他向受呂壹等人誣陷的文武大臣們道歉,并詢問對時局革新的意見。袁禮跑了一大圈,先后赴各地拜見了陸遜、諸葛瑾、步騭、朱然、呂岱、潘浚等人,呂壹倒了臺,這個姓袁的會不會是下一個呂壹,大家心有忌憚,不肯多說。袁禮向諸葛瑾、朱然、呂岱征求對時局和政治的意見,他們都說自己只懂軍旅,不知道政治,不肯提(各自以不掌民事,不肯便有所陳),把提意見的任務推到陸遜、潘浚。袁禮去見陸遜、潘浚,這二位干脆聲淚俱下,涕泣不止(泣涕懇惻)。

袁禮回來如實稟報,孫權大為驚慮,他知道陸遜等人內心里仍有恐懼,對自己無法完全信任,這讓孫權感到可怕。孫權于是寫了一封長信,分別派人送給以上重臣。

在信中,孫權一一以諸人的字相稱,口氣十分親切。孫權說,天下只有圣人才能不犯錯誤,只有聰明絕頂?shù)娜瞬拍芸辞遄约海ǚ蛭┦ト四軣o過行,明者能自見耳),一般人哪能做到那么周全呢,一定是他有什么地方傷害了大家,他又疏忽沒有察覺,所以大家才有顧忌。

孫權說,他隨先父起兵以來已經五十年了,和諸君相處,從年輕到年長頭發(fā)已經白了一半,總以為已經做到了完全了解,做到了推誠相見,于公于私,都結為一體。那些穿布衣、系皮帶的平民百姓結成友誼,尚能經歷磨難不變心(布衣韋帶,相與交結,分成好合,尚污垢不異),而與諸君共事,大義上是君臣,私情上其實說是骨肉都不為過(諸君與孤從事,雖君臣義存,猶謂骨肉不復是過)。孫權說,榮華富貴、歡喜憂愁,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,希望大家能竭盡忠誠不隱瞞,貢獻智慧不保留。船開到河中間,還能在河里把誰換一下嗎(同船濟水,將誰與易)?齊桓公是霸主,做得好管仲就贊揚,有過失管仲就指出來,意見沒被接受勸諫就不停止。希望聽到大家的見解,以改正自己的不周之處。

這封信寫得言辭懇切,可以說發(fā)自肺腑,也可以看作經歷呂壹一事后孫權向大家作出的檢討。《江表傳》補充說,孫權在信里還有這樣幾句話:“天下沒有純白色的狐貍,但是有純白色的皮衣,這是眾人用純白色的狐皮積攢出來的(天下無粹白之狐,而有粹白之裘,眾人之積也)。能用各種顏色的狐皮縫制一件純色的皮衣,所以只要能調動起眾人的力量,就能無敵于天下,只要能利用眾人的智慧,就不怕比不上圣人?!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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