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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庸想做外交官 因地主出身被喬冠華婉拒

2016-08-13 12:15:26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(dǎo)語:對查良鏞的到來,喬冠華當然表示歡迎,但也坦白相告:“外交部的確需要人才,不過,一個受過國民黨教育的地主后代,恐怕很難會被吸納。”說

對查良鏞的到來,喬冠華當然表示歡迎,但也坦白相告:“外交部的確需要人才,不過,一個受過國民黨教育的地主后代,恐怕很難會被吸納?!闭f到這里,喬冠華頓了一下,又道:“當然,也不完全沒有希望,但惟一的渠道就是要先到中國人民大學受訓,在適當?shù)臅r候入黨,這樣才能正式進入外交部工作?!?/p>

查良鏞小時候的理想是:當一名外交官。抗戰(zhàn)后期,他如愿考進中央政治學校外交系。查良鏞看不慣一些國民黨職業(yè)學生在大學里橫行霸道,整人打人,于是“行俠仗義”,打抱不平。

誰知,他的“俠舉”惹了禍,校方勒令他退學。“查少俠”只好離開校園,浪跡江湖……本來,在祖父查文清的經(jīng)歷中,查良鏞便已朦朧感受到“外國人欺負中國人”的屈辱。而現(xiàn)在,就在眼前,日本人正橫行于中國的半壁河山!

這一切,使得這個成長中的少年在學業(yè)之外會更多地去想:將來自己能為改變這一切做些什么?換句話說,這時查良鏞想的是:什么職業(yè)在維護一個國家的尊嚴上做得更直接呢?以一個少年特有的天真和浪漫,查良鏞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要做外交官。

他相信,沒有比外交官這份職業(yè)能更好地實現(xiàn)他的報國之愿了!此外,選擇“外交官之路”,其實與查家作為名門望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(guān)聯(lián)。畢竟,外交官這一高貴身份,可與查家的名分相配相稱。

查良鏞以及家人當然不會不考慮到這一點??箲?zhàn)后期,查良鏞如愿考入了當時設(shè)于重慶的中央政治學校外交系。這個學校是國民黨用以培訓政治干部的地方。這里畢業(yè)的學生多被派往各地當縣長;而查良鏞所讀的外交系,畢業(yè)后大都被派往國外,進而成為使節(jié)。查良鏞正是沖著這一點報考的。

進了大學校門,查良鏞一如往常,全心撲在學業(yè)上。他像小學、中學一樣,繼續(xù)保持著班上的第一名。一年級讀完,教育長程天放在“總理紀念周”的全校師生大會上宣布:“上學年全??偝煽冏罡叩氖峭饨幌狄荒昙墝W生查良鏞?!敝貞c當時是國民黨政府的首都。當時正值國共兩黨為一致對外抗日而進行的第二次國共合作時期,除了國民黨的要員外,中共的要員周恩來等人也聚集重慶。

共產(chǎn)黨當時在重慶辦一份報紙《新華日報》,影響很大。喜歡讀書看報的查良鏞偶爾也有機會看到這份報紙。因為他讀的是外交系,所以對國際形勢、對當時正在進行的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的局勢非常關(guān)心。

報紙上有關(guān)這方面的報道和評論,查良鏞都不會錯過。其中,他最為喜歡《新華日報》上每兩周一次的“國際述評”專欄。這個專欄由當時著名的政論家喬冠華撰寫,用的是“于懷”筆名,內(nèi)容是分析國際最新形勢,評述戰(zhàn)爭進程。

這些評述文章,立論精辟,文筆瀟灑自如,給查良鏞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,以至他后來創(chuàng)辦《明報》,親自撰寫國際評論時,還時常想起喬冠華的那些精彩絕倫、熱情洋溢的評述文章。

被聯(lián)合高中開除后,查良鏞很想乖乖地當個好學生,埋頭書本,不理別的事,多讀點書。但查良鏞所想顯然與當時的特定情境難以合拍。有句話形容說:“偌大個中國已容不下一張安靜的書桌”。

試想,大半個中國正戰(zhàn)火紛飛,怎么可以奢望“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讀圣賢書”那般的寧靜呢?可查良鏞偏偏有這樣的奢望。正值戰(zhàn)時,又是這樣一個性質(zhì)特殊、使命特殊的學校,校方自然對學生頗多管束。盡管查良鏞對校政一樣不滿,卻沒有興趣參與學生對抗校方的政治活動。

至于學生中派系斗爭,查良鏞更是不聞不問,避之千里?;蛟S,少年之老成終歸有限;亦或許查良鏞終于悟出“讀書歸讀書”僅僅是一廂情愿;總之,查良鏞沒能讓自己的“不聞不問”堅持到底,并且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。

事情說來簡單。當時學校中有不少國民黨的職業(yè)學生,橫行校園。一日,這些職業(yè)學生又與其他學生沖突,在人群中打了還不夠,又將幾名學生領(lǐng)袖揪到學校操場的舞臺上打,說他們是“異黨分子”(即共產(chǎn)黨)。

這時,冷眼旁觀的查良鏞再也看不過眼了,便將此事向?qū)W校投訴,責問校方何以容忍那些職業(yè)學生的劣行,甚至進而與領(lǐng)導(dǎo)黨務(wù)的訓育長激烈爭辯,態(tài)度自然“惡劣”。不聞不問倒也無事,一問一辯便出了大禍。

校方給查良鏞投訴的回復(fù)是:勒令退學。沒有理由,也不需理由。一夜之間,查良鏞的“外交官之路”戛然中斷。與在聯(lián)合高中被開除,轉(zhuǎn)個學校再讀有著很大不同的是,被中央政治學校勒令退學的查良鏞,現(xiàn)在卻必須就地找個工作來做。

好在他有個叫蔣復(fù)璁的表兄是中央圖書館館長(他是蔣百里的侄兒,后來到臺北后當臺灣故宮博物館館長),憑這層關(guān)系,查良鏞得以在館里的閱覽組掛了個職銜,拿點薪俸。

這實際成了查良鏞步入社會的第一份職業(yè)。閱覽組的工作是辦理取書還書登記,兼以維持現(xiàn)場秩序。工作時間是下午2點至夜晚10點。

對查良鏞來說,這份工作十分輕松。而最讓他滿意的,是可以借工作之便大量讀書。這期間,查良鏞細讀了英文原著的司各特小說《撤克遜劫后英雄傳》,以及大仲馬的《隱俠記》、《基督山恩仇記》等。老話說: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?查良鏞在校園里沒法尋到一方安靜的書桌,給人趕出校門,卻得了一塊安靜讀書的大好天地。

以今天的眼光看,這段時間的閱讀,對日后查良鏞的武俠小說創(chuàng)作著實有著不小的影響。1945年,抗戰(zhàn)勝利。查良鏞隨家人一起回到家鄉(xiāng)。當時,查良鏞21歲,正是闖天下的年齡。

所以,在家里歇過幾日,查良鏞便告別家人,匆匆上路。他先來到杭州。很快,他在當?shù)氐摹稏|南日報》找到工作,做外勤記者?!稏|南日報》當時的社長是汪遠涵。汪是一位好好先生,對查良鏞很器重。至今,查良鏞與汪遠涵還時常有書信往來。查良鏞自中學時代便四處投稿,《東南日報》即是其中之一。

1948年查良鏞被調(diào)派至香港《大公報》

他之入杭州《東南日報》,是由上?!稏|南日報》副刊主編陳向平推薦的。這是查良鏞與報業(yè)的第一次接觸,從此,便跟報業(yè)結(jié)下了不解之緣。

據(jù)查良鏞后來憶述說,匆匆告別家鄉(xiāng)后直接找了報社做,是因為“本身對新聞報業(yè)有著濃厚興趣”。事實上,在《東南日報》的工作,只是查良鏞給自己安排的一次實習,同時也為他后來進入《大公報》做了熱身。

查良鏞的目標是去上海發(fā)展,杭州只是過渡。果然,做了不到一年時間,查良鏞辭了《東南日報》的工作,轉(zhuǎn)去上海。這時,他的堂兄查良鑑是上海市法院院長,并在東吳大學法學院做兼職教授。通過堂兄的關(guān)系及自己在中央政治學校的學歷,查良鏞進入上海東吳法學院插班修習國際法。

這一決定表明查良鏞仍對“外交”這一職業(yè)充滿憧憬,希望能有機會讓他曾中斷的“外交官之路”再次鋪展。然而,政局的混亂已使查良鏞的希望變得渺茫,甚至學業(yè)也難保障。

到1946年,解放軍迫近長江北岸,上海大多數(shù)學校匆匆轉(zhuǎn)移,一般學生不經(jīng)考試就算畢業(yè)了。

48年底,查良鏞被派往香港《大公報》工作?!吧頍o分文走香江”的查良鏞從此就得靠自己的雙手打天下,而他與《大公報》幾十年的恩怨情仇也由此開始。

1946年秋,上海《大公報》在全國范圍內(nèi)公開招聘三名國際電訊編輯。正是這次招聘,開始了查良鏞與《大公報》之間20年的恩怨情仇。

《大公報》是一張歷史悠久的報紙。該報于1902年6月創(chuàng)刊于天津,創(chuàng)辦人是英斂之,其辦報宗旨是“開風氣、啟民智”。1925年停辦,到1926年9月1日復(fù)刊,由天津鹽業(yè)銀行總經(jīng)理吳鼎昌任社長,胡政之任經(jīng)理,張季鸞任總編輯,報紙標榜“不黨、不賣、不私、不盲”。

在創(chuàng)刊之后的相當長一段時間里,《大公報》只是一份純商業(yè)報紙,只靠發(fā)行和廣告收入來維持。風格獨特,頗受中產(chǎn)階級和企業(yè)知識界人士歡迎?!熬乓话恕笔录?,《大公報》積極鼓吹抗日。1936年,《大公報》上海版正式出版發(fā)行。但抗戰(zhàn)全面爆發(fā)后,天津和上海的《大公報》都停止出版,轉(zhuǎn)而在漢口、香港、桂林、重慶另起爐灶。

抗戰(zhàn)勝利后,上海、天津的《大公報》相繼復(fù)刊。上?!洞蠊珗蟆愤@次招聘,正是在它復(fù)刊之后不久。當時,在國內(nèi)眾多的報紙中,《大公報》銷量雖非最大,然而是地位最高、最有影響力的。

所以,查良鏞從報紙上看到《大公報》上海版招聘編輯的廣告,就決定前去應(yīng)聘。

由于《大公報》的聲望很高,所以應(yīng)聘者多達3000人,當時要經(jīng)過筆試和面試,而查良鏞最終還是以其出眾的才華被錄用。當時,查良鏞尚在東吳法學院修習,所以,最初他在《大公報》是兼職。

1947年后,形勢每況愈下,全面內(nèi)戰(zhàn)爆發(fā)。年底,胡政之專門組織了較年輕的班子,親自帶隊到香港恢復(fù)出版《大公報》,以求異地發(fā)展。

《大公報》香港版于1948年3月15日復(fù)刊后,查良鏞被調(diào)派香港。自此,名門之后的查良鏞便以一個“異鄉(xiāng)”人的身分,遠赴香江,開拓他未知的人生旅程。

1948年,查良鏞24歲。依照民間的說法,這一年正是查良鏞的第二個“本命年”。所謂“本命年”,來自十二生肖。每人都有一個屬相,或牛、或馬、或羊……總之,隨著12年一個輪回,一個人的12歲、24歲、36歲等等如此類推,都屬“本命”之年。有關(guān)“本命年”,民間講究頗多。

諸如認為“本命年”最多兇險,需系以紅腰帶或穿紅背心避邪之類;但也有這樣的說法,即:一個人一生中至為關(guān)鍵的幾步如轉(zhuǎn)折、發(fā)跡等等,又往往發(fā)生在“本命年”里。

有好事者更搜集相當數(shù)目的例證以支持這一說法。把這一說法信手引來用到查良鏞身上,或許有牽強附會之嫌,但卻不失為一個有趣的角度。不管怎樣,正是在查良鏞的第二個“本命年”--1948年,查良鏞奉《大公報》調(diào)派去了香港。

后來的事實證明,這是查良鏞一生中十分重要的一個轉(zhuǎn)折點。換句話說,如果沒有《大公報》的這次調(diào)派,查良鏞后來在香港的傳奇便也無從談起。沒人知道那個“本命年”里查良鏞是否系了紅腰帶,甚至,連當年查良鏞決定來香港時,到底是怎樣的心境,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謎。

1948年的中國,國共兩黨的較量已日趨明朗。較之局面混亂的上海,遠在南端的香港自然不失為一塊可以靜觀其變的局外之地。由此來看,以查良鏞當時鮮明的“不問政治”的行世原則,選擇避開混亂,似乎可以成為他樂于赴港的理由。

此外,對一個只有24歲的青年來說,這樣一個去陌生之地白手開拓的機會,顯然是有足夠吸引力的。于是,查良鏞欣然按受了調(diào)派香港的任務(wù)。

人已成年,全憑自己作主,給家人通報此行僅僅是例行公事。在查良鏞來說,雖是遠赴香港工作,心境上卻也與平時出外度假沒有太大差別。這天,行裝簡單的查良鏞登上了上海飛往香港的飛機。

不知是走得太匆忙還是別的什么原因,飛機起飛后查良鏞才突然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身上竟一分港幣也沒有!查良鏞暗想:這不是笑話嗎?飛機倒是坐得起,可下了飛機卻連坐巴士的錢都沒有!邊想邊急出了一身冷汗。

也巧,查良鏞的鄰座剛好是他的同行--香港《國民日報》的社長潘公弼。潘公弼見查良鏞神情異樣,忙問究竟。查良鏞如實相告?!肮?!這還不好辦?!”說著,潘社長掏出錢包,又道:“借你10塊?!辈榱肩O連聲道謝。

正憑了向潘社長借來的10元港幣,查良鏞才搭船過海、再坐出租車來到了報社。這段經(jīng)歷查良鏞至今難忘。

1993年,他在一首詩中以“南來白手少年行”的詩句感嘆當年。這已是查良鏞“身無分文走香江”45年后。常說:白手打天下。比照查良鏞今日之輝煌,實在想像不出初到香港時,他竟是身無分文!

這不是活脫脫的“白手打天下”嗎?想來小說家們精心設(shè)置的情節(jié)也不過如此罷了。

和在上?!洞蠊珗蟆窌r一樣,查良鏞在《大公報》香港版繼續(xù)做國際電訊翻譯并編國際新聞版。查良鏞初來乍到,僅是報館一小職員而已,倒也并不在意香港是何情形。相反,大陸那邊的巨變是真正令他關(guān)注的。

僅僅在他南來香港一年后,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。

這一變化也直接波及他所供職的《大公報》?!洞蠊珗蟆芬姶髣菀讯?,便轉(zhuǎn)而向新政府靠攏,于1948年11月10日發(fā)表《和平無望》的社評。

自此,在香港的《大公報》也轉(zhuǎn)而成為“左派”報紙。時局的演變,并不影響查良鏞繼續(xù)做他的電訊翻譯,但在內(nèi)心,他知道自己并不安于這樣平淡。他在等待機會。

查良鏞孤身北上 卻沒能當上新中國外交官

垂頭喪氣返香港了圓自己的外交官之夢,查良鏞毅然拋妻離職,北上京都再敲“外交官之門”。他興沖沖地找到喬冠華。誰知結(jié)果是垂頭喪氣地南回香港。盡管查良鏞給一紙“勒令退學”斷了外交系畢業(yè)后再做外交官的可能,可他仍心存夢想,再入東吳法學院進修國際法;盡管進了報館做的是他有興趣做的工作……但這一切都未能剪斷他的“外交官情結(jié)”;找機會做個外交官仍是他心中最大的抱負。

就在查良鏞做電訊翻譯和編國際新聞版的同時,他也念念不忘地經(jīng)常在報上發(fā)表有關(guān)外交及國際法方面的文章。

1949年11月9日,也就是新中國正式成立一個多月后,中國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全體員工4000余人宣布起義,脫離國民黨政府,接受中共政權(quán)領(lǐng)導(dǎo)。

11月,中央人民政府鐵道部衡陽鐵路局發(fā)表聲明,稱“前粵漢、湘桂黔及浙贛各區(qū)鐵路局所轄鐵路存港器材、物資、汽車、款項均為人民國家所有,嚴禁冒領(lǐng)及私自承購”。而臺灣國民黨方面也曾派員到港,打算處理上述那些資產(chǎn)。

國共雙方因此發(fā)生爭辯。就在國共雙方就此問題爭持不下的時候,查良鏞根據(jù)他以前學過的國際法知識,寫了一篇長文《從國際法論中國人民在國外的產(chǎn)權(quán)》,于11月15日和18日分兩天在《大公報》發(fā)表,闡明中央人民政府擁有鐵路部門在香港的資產(chǎn)。

這是查良鏞在《大公報》上發(fā)表的第一篇國際法論文。自此,他寫的這方面文章就時常出現(xiàn)在《大公報》上。由于查良鏞在這方面十分用心,因而文章寫得頗有見地。

盡管未在香港獲得什么反響,卻不期然在日本東京得了一個知音。這知音名叫梅汝璈,乃中國國際法的權(quán)威人士。梅汝璈曾任東京戰(zhàn)犯法庭中國首席大法官,與英國、法國、蘇聯(lián)等盟國的法官在東京審訊二次大戰(zhàn)的日本戰(zhàn)犯,并參與判處戰(zhàn)犯東條英機死刑的審訊,所以頗有聲望。

梅汝璈是在東京讀到查良鏞的文章的,發(fā)現(xiàn)很有見地,便格外留意起來,并記住了查良鏞的名字。

一次,路過香港,特地約了查良鏞見面傾談。

喬冠華

當看到前來的查良鏞竟是一年輕后生,此后又讀了查良鏞的幾篇用英文寫的國際法論文,梅汝璈更加歡喜,暗自慶幸自己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可堪造就的人才。梅汝璈是國民黨員,但鑒于他的聲望,大陸解放后,中國外交部仍邀請他為顧問。

梅汝璈在盛情之下離開東京,趕到北京。還在路上,梅汝璈就想到:剛成立的外交部急需人才,而他印象深刻的查良鏞再合適不過。

一到北京,梅汝璈便急急給查良鏞發(fā)了電報,說自己身邊沒有好助手,希望查良鏞能到北京協(xié)助他工作。收到電報,查良鏞十分高興。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、殷殷期盼的嗎?終于可以一圓“外交官之夢”了!天賜良機,怎可錯過?!查良鏞即刻作出決定:北上!

在查良鏞北上一事中,有一段插曲。查良鏞這時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成家。由于查良鏞的私人生活十分隱秘,絕少向外人提及,只能分析推斷:在查良鏞的三次婚姻中,這是第一次。極可能查良鏞是在內(nèi)地結(jié)了婚,再帶太太南下。

據(jù)說查良鏞的這個第一位太太來自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家庭,因而十分在意生活水準。當查良鏞攜太太從內(nèi)地南來香港時,最初作為報館的小職員,每月薪金200多元,雖說維持基本生活不成問題,但卻讓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慣了的太太頗有怨言。

到后來,查良鏞的月收入加上稿費達到800多元,太太才稍感滿意??汕≡谶@時,查良鏞決定北上,這一決定,遭到了太太的強烈反對。

但查良鏞已不肯回頭。和當時所有懷有一腔報國熱情的年輕人一樣,查良鏞覺得家庭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能為國家做點事。他沒有理睬太太的反對,堅持把太太安頓回了娘家。以致夫妻關(guān)系從此惡化,并導(dǎo)致后來以離婚告終。

從這段插曲中,可見查良鏞北上的決心之大、之切!查良鏞風風火火滿懷希望地北上了!

這是在1950年。后來有人形容說,那時,查良鏞上穿方格恤衫,下著牛仔褲,一身小資產(chǎn)階級打扮,獨自興高采烈地去了紅色北京。

到了北京,查良鏞見過梅汝璈后,便去外交部找到當時任周恩來秘書的喬冠華。

太平洋戰(zhàn)爭爆發(fā)之前,喬冠華曾作為中共地下黨員在香港秘密工作過一段時間。1946年,他又受中共組織委托,再次到香港來,創(chuàng)辦了新華社香港分社,任第一任社長,直到1949年底才返回北京。

其間,他時常在《華商報》等報刊發(fā)表國際問題評述文章,查良鏞很佩服他的文才。到了后來,《大公報》“左傾”后,喬冠華幾乎每周都與《大公報》有關(guān)人員開座談會,交談國際、國內(nèi)形勢,磋商編務(wù)。

每次座談會,查良鏞與喬冠華都能碰面。相熟之后,兩人頗感意氣相投。除喬冠華外,當時外交部還有位部長助理楊剛女士,她曾是《大公報》駐美特派員,既認識查良鏞,也很欣賞他的才干。

對查良鏞的到來,喬冠華當然表示歡迎,但也坦白相告:“外交部的確需要人才,不過,一個受過國民黨教育的地主后代,恐怕很難會被吸納。”說到這里,喬冠華頓了一下,又道:“當然,也不完全沒有希望,但惟一的渠道就是要先到中國人民大學受訓,在適當?shù)臅r候入黨,這樣才能正式進入外交部工作?!?/p>

看著查良鏞不解的表情,喬冠華又提議說,如果不愿去人民大學,可以改為到人民外交學會工作。他解釋說,人民外交學會屬外交部的外圍機構(gòu),專門負責與外國的聯(lián)絡(luò)。如果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工作,黨會視其表現(xiàn)而決定是否吸收入黨,然后才決定能否進外交部。喬冠華一番話,猶如一盆冷水劈頭澆下,令查良鏞感到失望。

但查良鏞仍抱有一線希望。他想:受訓就受訓吧,只要能到外交部工作就行。于是,喬冠華很快為他安排好入讀人民大學的手續(xù)。因為這是干部培訓學校,所以每個入學的人都要先寫自傳。這時,查良鏞突然覺得自己北上的決定是大錯特錯了!

查良鏞后來說:“我愈想愈不對勁,對進入外交部工作的事不感樂觀。自己的思想行為都是香港式的。對共產(chǎn)黨也不了解,所以未必可以入黨。而且,一個黨外人士肯定不會受到重視,恐怕很難有機會作出貢獻……”至于去外交學會的建議,查良鏞也不愿采納。

查良鏞像當時決定北上一樣,迅速而堅定地做出選擇:回香港!

許多年后,查良鏞嘆道:“事后回想,深覺當時天真,外交部的工作人員,豈可容納非共黨人士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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