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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給兒子戴綠帽的流氓皇帝 媳婦有姿色 無不召幸

2017-03-01 10:31:06  來源:360常識網(wǎng)   熱度:
導語:政治流氓們還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對文化和文人的極度仇視。有如劉邦將儒生的帽子拿來撒尿一樣,大凡流氓帝王或有流氓性的權(quán)貴,只要一有時

政治流氓們還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對文化和文人的極度仇視。有如劉邦將儒生的帽子拿來撒尿一樣,大凡流氓帝王或有流氓性的權(quán)貴,只要一有時機就會抓住機會對文化和文人來一番侮辱。朱溫的父親是私塾教師,好歹也要算一個小知識分子,可朱溫從小對知識表現(xiàn)出一種抗藥性,姓名初記可以休,劉項原來不讀書。而整個唐代,尤其是自中唐以后,社會重文輕武,手握重兵卻胸無點墨的朱溫對此沒法不感到憤怒和嫉恨。因此,在對文化和文人的迫害上,朱溫表現(xiàn)出一種瘋狂的激情。

有一年夏天,那時朱溫還只是一個一般節(jié)度使,他帶著幾個手下人到一片柳林里納涼,當時,有一群文人也在柳林里聚會,聽著文人們的高談闊論,朱溫很不舒服。他皺皺眉頭,計上心來,突然指著一棵柳樹大聲地對眾人說:“這柳樹最適合做車轂了?!比藗兟犃硕几械绞煮@訝,因為從來沒聽說柳樹可以做車轂的。其中有幾個文人大概為了討好朱溫,就隨口附和:“對對,節(jié)度使說得對,柳樹自古以來都適合做車轂。”朱溫勃然大怒,厲聲呵斥說:“你們這些臭文人最愛順口討好別人!車轂要用夾榆才能做,柳木哪里做得了!”轉(zhuǎn)身對隨從喝道,“你們還等什么?”如狼似虎的隨從蜂擁而上,將剛才隨口附和的幾個文人砍頭示眾!面對政治流氓,哪怕你是在為他唱贊歌,也不一定就會如同你所想象的那樣有好果子吃。這是所有文人應(yīng)當牢記的血的教訓。

一個流氓為首長的集團,流氓手段自然是上行下效的。朱溫對文人的仇視,在他的手下人那里得到了始終如一的貫徹執(zhí)行。天佑二年,有彗星出現(xiàn),朱溫暗中令占卜者說,這意味著君臣都有大難,必須殺一批人以消災(zāi)。該殺哪些倒霉蛋呢?朱溫的心腹蔣玄暉等人太清楚主子的心思了,事前專門造了一個名單,一共三十余人,清一色的讀書入仕者。具體行刑則由李振號執(zhí)行。李振號其人也可算是朱溫流氓集團中有特色的一個流氓,據(jù)說此人自幼飽讀詩書,希望能通過科舉考試來出將入相,結(jié)果考了小半生,卻連半個秀才也沒撈著,于是對文人恨之入骨。他在接到朱溫的行刑令后,將這三十多個讀書人集中到滑州白馬縣的白馬驛,趁著夜色悉數(shù)殺盡。殺了人,李振號猶覺不消氣,對朱溫說,這些讀書人,自以為是清流,應(yīng)該把他們投到黃河里,讓他們變成濁流。朱溫聽后仰天大笑,就像一個老流氓對一個小流氓的創(chuàng)意感到新鮮一樣,他同意了李振號的建議。次日,這三十幾個讀書人的尸體,又被拋入滾滾黃河中。

后來,等到朱溫緊鑼密鼓地準備篡唐稱帝時,大約也意識到了即使是一個流氓集團,也需要有幾個文人,尤其是有名氣的文人來裝點門面——連黑社會也總是有一兩個戴眼鏡的師爺呢!朱溫此時也需要用文人來往臉上撲粉,他令傀儡昭宣帝下詔,要求天下文人學士赴京為官,但除了極少數(shù)利欲熏心者外,又有幾個人愿意與流氓作倀呢?著名的詩歌理論家司空圖恰好生活在與朱溫同時,是當時最負名聲的大文人,唐末大亂以來,司空圖即棄官隱居中條山。朱溫假皇帝之名詔他入仕,司空圖拒絕不了,他明白朱溫這種流氓的臉色是說變就變的,不得已,硬著頭皮到洛陽應(yīng)命,但入朝后“陽為衰野,墜笏失儀”,也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中,裝出病體難支,連朝笏也拿不穩(wěn)的樣子,朱溫信以為真,只得將司空圖放還山中。

朱三,難道你也想當天子嗎?

經(jīng)過二十多年的戰(zhàn)爭,以萬千將士和億萬蒼生的性命為代價,朱溫基本控制了以洛陽為分中心的中原大部分地區(qū)。經(jīng)驗告訴我們:一個小流氓手里一旦意外地有了一筆錢,必然免不了要花天酒地胡作非為一番;一個政治流氓一旦手里有了自以為強大的勢力,也必然就會想到偷窺神器,想要在龍椅上坐北朝南,強暴天下。朱溫是歷史上名頭最響的政治流氓,自然不會甘居人后。

中國人的皇位,除了父死子繼的一家人的繼承外,就只有從外人手里獲取這條唯一途徑,而獲取的方法無非是硬奪或禪讓。硬奪者,比如劉邦奪了秦朝,劉秀奪了王莽;而禪讓則是最具中國流氓政治特色的奪位手段,自從王莽發(fā)明這種辦法以來,曹丕代漢,司馬代魏,宋齊梁陳走馬燈似的城頭變幻大王旗,均是依葫蘆畫瓢。與硬奪不同,禪讓雖然也是以足夠的兵力作為后盾,卻比硬奪更加虛偽和無恥:明明是自己垂涎別人的江山,卻偏要說是人家硬要塞給自己的,一心想篡位的野心家們甚至做出些許由他們的樣子,一個個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辭。但這種政治作秀,朱溫既需要用它來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向天下人表明他對唐朝的忠誠,又嫌這樣的程序太復雜,于是具體為他經(jīng)辦禪讓儀式的官員們就活該倒霉了。

朱溫的意圖主要通過他的心腹蔣玄暉和張廷范來執(zhí)行。蔣玄暉得令后,急忙找到宰相柳璨商議,柳璨雖然也算是朱溫的幫兇,但其內(nèi)心并不希望唐朝滅亡。為了拖一天算一天,柳璨提出應(yīng)該像古代的禪讓那樣,先將朱溫封大國,再加九錫,然后才禪讓,當年曹丕代漢,的確是依照了這樣的程序。蔣玄暉認為有禮,就讓昭宣帝加封朱溫為諸道元帥,別開元帥府,邁出了禪讓第一步。哪知朱溫這種流氓政治家和曹丕那樣的詩人政治家畢竟區(qū)別甚大,他要的是唐朝的江山,至于個中的程序,最好能一步到位,因此他甚至懷疑蔣玄暉是否真的忠于自己。

如果流氓主子竟然對自己的忠心感到可疑,這無疑是做奴才的最恐懼的事情。蔣玄暉和柳璨立即提議給朱溫加九錫,進封為魏王,特許“入朝不趨,劍履上殿,贊拜不名”,王位、殊禮、九錫這些禪讓的必需過程一天之內(nèi)完成(想當年,曹丕可是用了兩年時間)。這不能說不快了,可朱溫仍然不滿意,拒絕接受。蔣玄暉和柳璨只得再次對昭宣帝進行逼宮,讓他立即退位。

蔣玄暉和柳璨為了朱溫的帝業(yè),可以說是煞費苦心,是兩個稱職而敬業(yè)的奴才,但下場大大的不好。因為懷疑蔣、柳二人逼宮禪讓太拖拉,朱溫將蔣玄暉在洛陽城外處斬,并當眾挫骨揚灰;柳璨也于稍后處斬,臨刑前,這位前唐宰相仰天大呼:“負國賊柳璨,死得其所?!倍硪晃慌艔埻⒎端赖酶鼞K:五馬分尸。給政治流氓做奴才的后果,往往就是最終自己也享受到一番流氓手段的高規(guī)格待遇。

907年四月十八,朱溫如愿以償?shù)卦阢炅旱腔?,改元為開平,國號大梁,以汴州為開封府,稱東都,以洛陽為西都。就像三十年前的農(nóng)村青年朱溫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至尊一樣,他同樣沒有想到費盡心機建立的帝國只有區(qū)區(qū)二十六年,還不如他為了當皇帝而創(chuàng)業(yè)的時間長。

位登九五之際,朱溫又改名朱晃,因為朱全忠這個名字,對他或者說是對已滅亡的唐朝來說都是一種諷刺。朱溫的哥哥朱全昱聽說弟弟要當皇帝,感到十分滑稽,認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,他問朱溫:“朱三,難道你也能當天子嗎?”

等到朱溫真的當了皇帝后,一天晚上,朱溫招集宗室在宮中飲酒。酒至半酣,那個深諳朱溫本質(zhì)的哥哥大約喝高了,又舊事重提,認為朱溫不該也不可能當皇帝。他說:“朱三,你本不過是碭山的一個農(nóng)民,跟著黃巢一起當強盜,天子封你為四鎮(zhèn)節(jié)度使,富貴之極也,為啥要滅了人家唐朝三百年的江山,自稱帝王?你這干的都是要滅族的事情,還在這里歡喜什么?”

殘忍是所有政治流氓身上的一塊黑色胎記,憑著這塊胎記,所有的政治流氓們可以在九泉之下相認。同理,朱溫就像所有的政治流氓一樣,充滿了殘暴的本性。當朱溫還是節(jié)度使的時候,其軍法之嚴峻可謂當世無匹。他手下的部隊,凡是戰(zhàn)斗中領(lǐng)兵的將軍陣亡了的,那么該將軍所指揮的那支部隊的所有將士就都犯下了不可赦的死罪,按朱溫的紀律,必須將他們?nèi)繑厥祝麑⑦@種紀律叫做“跋隊斬”。朱溫的原意是想用這種滅絕人性的屠殺來使士卒為他拼死效力,但注定適得其反:在他的軍隊里,一旦主將陣亡,其他的將士唯一的生路就是臨陣脫逃,是故“多亡逸不敢歸”。對此,朱溫又下令,凡是他的軍隊,高級軍官以下,一律要在面頰文上標記,以此防止將士的逃亡。但這一回結(jié)果更糟,這些如同犯人一樣被文面的士兵們,僥幸從朱溫部隊里安全地逃出來,因為臉上的標記,故鄉(xiāng)是不敢回的了,在逃亡的路上被人認出來,也是死路一條,“由是亡者皆聚山澤為盜,大為州縣之患”。

淫亂則是政治流氓身上的另一塊胎記。朱溫除了好殺,另一大嗜好是跟他的兒媳婦們上床。不論是親子還是養(yǎng)子,他們的媳婦,只要姿色尚可,沒有一個不被朱溫“召幸”?!爸T子雖在外,常征其婦入侍,帝往往亂之?!倍倪@些兒子們,也不論親子還是養(yǎng)子,大約都得到了這位老流氓的真?zhèn)鳎跓o恥方面堪稱一絕:他們從不因自己的老婆被父親占有而感到羞恥,反而認為這是一個贏得朱溫歡心的最好辦法,最不濟,也可以利用老婆向父親吹點枕邊風呀。這對于想要在朱溫手里得到更大權(quán)力的兒子們而言,簡直是天賜良機,為此,朱溫的兒子們都爭著戴朱溫所賜的綠帽子。

眾多的兒媳兼侍妾中,朱友文的老婆王氏長得最漂亮,且頗能討朱溫的歡心,是故“帝尤寵之”,愛屋及烏。愛上兒子的老婆之后連兒子也順眼了,朱友文雖然不是太子,但朱溫“意常屬之”,原本無能的朱友文,借著老婆的枕邊風,在諸位弟兄中地位迅速攀升,大有成為革命接班人的可能。

912年,朱溫在山西與李存勖交戰(zhàn),兵敗后,氣急敗壞地趕回洛陽。這時,他大約感到大限不遠,就命王氏將朱友文叫到洛陽來,準備交代后事。朱溫的另一個兒子朱友,不知為什么老是被朱溫所厭,曾為了一點小事就挨過朱溫鞭打。當時,朱友的老婆張氏“亦朝夕侍帝側(cè)”,剛好聽說朱溫要召朱友文交代后事時,深感大事不妙,急忙使人密告其夫朱友:“大家以傳國寶付王氏懷往東都,吾屬死無日矣?!敝煊岩彩莻€糊涂蟲,聞訊后兩口子唯有抱頭痛哭。不幾天,朱溫果然命朱友立即離開京城,到萊州去做刺史——按朱溫晚年殺人的風格,他要殺要員或親屬時,總是先貶到外地,然后再尋借口賜死。這時,朱友“左右或說之曰,事急計生,何不改圖,時不可失”,意思就是提醒朱友干脆來個魚死網(wǎng)破吧,說不定亂中還可求得生存。

朱友想到宮廷禁軍中還算有幾個買賬的哥們兒,就易服微行到左龍虎軍中,找到統(tǒng)軍韓。韓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,兩人一拍即合,挑選出手下牙兵五百人,由朱友帶著混入宮中埋伏起來。半夜,朱友率領(lǐng)這支牙兵沖向朱溫寢宮,朱溫左右見勢不妙,發(fā)一聲喊,都散了,只有朱溫一個人病臥在床上干著急。在朱溫被他兒子殺死前,父子倆有幾句對話:

朱溫問:“反者為誰?”

友曰:“非他人也?!?/p>

朱溫:“我固疑此賊,恨不早殺之。當悖逆如此,天地豈容汝乎!”

友:“老賊萬段?!?/p>

話音未落,朱友的仆人馮廷諤“刺帝腹,刃出于背”。一代政治流氓的生命歷程就此被可恥地畫上了句號。

玩火者往往自焚,政治流氓者往往也死于同樣的流氓政治手段。以朱溫而言,不亦如此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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